油垢
Warning：成人向；未成年性行为；详细的暴力描写；强奸；三人行。
Summary：梁精寅的手很大，甚至比方灿的手更大，但能压制她的却依旧只有方灿。
Notes：1all（2345678），主18
68性转，友情向
84 GB！第四爱！
微微一点1all前提下的26 85 48 373
污黑的油垢
怎么都洗不掉
梁精寅收拾行李收得很快，作为准高中生，她终于可以搬出去住了，虽然还是要跟哥哥一起住，但她不用再听爸妈前半夜歇斯底里地吵架，后半夜又疯狂地做爱。半路夫妻能爱得这么偏执，梁精寅觉得这说明他们是天生一对。
方灿在车上等她，看到她出来想要下车帮她搬行李，结果她自己一把拎起一个箱子就塞进了后备箱，就听方灿“哇”了一声。
“精寅怎么变得力气这么大了，”方灿笑着拎起另一个箱子，“哥哥都怕以后掰手腕掰不过你了。”
“我暑假一直有去健身房的，”梁精寅想把那个大袋子也放进后备箱，结果发现有点塞不下，又拎着塞到宽敞的后座，“你之前太忙了才不知道的。”
方灿撂下后备箱盖耸了耸肩：“爸妈没那么忙，他们也不知道吧。”
梁精寅狠狠地翻了他一个白眼。
方灿给她系安全带，又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辛苦啦。”
梁精寅捏着手机皱脸：“要亲回去？”
方灿点了点头，把脸颊凑过去给她，她不知为什么有点心虚地看了看前面，然后才飞快地亲在方灿的梨涡。
方灿和梁精寅没有血缘关系，家庭重组的时候梁精寅才刚上小学，却一点也看不出来有因为家庭而留下什么阴影，小女孩又漂亮又总是笑眯眯的，很讨人喜欢。方灿比梁精寅大了十岁，小时候是在国外长大的，回国的时候被迫拖了两级，是班里最年长的，这本来是好事，如果不是他是个外国人的话。中学三年让方灿学会了生存之道，和迟来的生长发育一起让他在高中建立了威信，习惯性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方灿并不讨厌梁精寅，但他黑着一张脸的时候对于同龄人都足够唬住他们，梁精寅误解他似乎也是人之常情。
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有一天晚上方灿去厨房倒水喝，梁精寅光着脚从房间里跑出来，歪着头问他：“你讨厌我吗？”
方灿挑眉：“如果我说是呢？”
梁精寅仰着头看他，笑起来露出浅浅的酒窝，方灿看着觉得她好像一片被划了的面包。
“那你很幼稚，”梁精寅说，“不过你可以讨厌我，我只是想知道我想的对不对。”
“你不讨厌我吗？”方灿刷了杯子放好，随口问道。
“讨厌你干嘛？没理由的事为什么做？”梁精寅反问。
方灿大笑着捞起站在地上的梁精寅，她因为大理石地砖而变得冰凉的脚贴着方灿的大腿，被方灿亲吻了一下额头：“开玩笑的，我没有讨厌你。”
梁精寅想了想，在方灿的脸颊上回吻一下：“那，我也想喝水。”
最后方灿把她抱回房间，跟她说下次记得穿鞋，她点头应了，但从没改过，方灿也再没说过。
说起来他们相处的时间也不算很多，但感情一直不错，父母看他们兄友妹恭的样子觉得很是欣慰，零花钱也给得异常大方。梁精寅窝在方灿怀里一起看电影，一边吃爆米花一边评价此事：“其实如果我们吵架的话会拿到更多。”
“吵架太累了，”方灿就着她的手吃掉一个爆米花，“这样刚好。”梁精寅于是吮着手指笑起来。
方灿工作很忙，但梁精寅也不需要他照顾，她本来就很独立，从前有很多父母和方灿都顾不上她的时候，她也是那么过来的。
梁精寅在学校里交到了好朋友，她叫李龙馥，也是从国外回来的。李龙馥自我介绍之后班里人都大笑不止，连老师也觉得有点好笑。梁精寅的生日早，是班里最大的，被老师选作班长。她坐在座位上，声音不大不小，别人知道她说话了，却又听不清，只能静下来听。
“汉字是怎么写的？”梁精寅问道。
“我不太会写，太复杂了，”李龙馥的韩语还很生疏，“但意思是‘龙的香气’，其实我一直用的名字是felix，朋友们会叫我lix。”那之后班级里奇怪的默契传开，其他所有人都叫李龙馥的英文名，只有梁精寅会温温柔柔地喊她“龙馥儿”。
李龙馥是个脸上有一片雀斑的漂亮女孩，她很瘦，还会化妆，私下里喜欢华丽的饰品，逛街的时候爱穿短款吊带配牛仔短裤，露出细瘦的手臂和腿。
梁精寅是个很有时尚品味的人，对于李龙馥只爱一款穿搭这件事有点难以接受，但李龙馥穿起来确实好看，她又觉得可以谅解。李龙馥一开始只会在商场里买那些很贵又只有几次保鲜期的衣物，她曾经煞有介事地和梁精寅说不要买某个牌子的经典高跟鞋，那个底非常柔软，有一点点凹凸都会在鞋底留坑。梁精寅听了之后很无语地问她：“你去结婚吗？为什么要日常穿那个鞋。”李龙馥想了很久，也没想起来自己当初是为了什么场景买的。
一起逛街的时候梁精寅会带李龙馥去路边地摊，这东西逛起来上瘾，尤其是李龙馥有一点囤积癖。李龙馥现在也总是主动要去逛批发市场，心情好的时候会接受梁精寅的穿搭建议，约定下次约会的时候穿出来给她看。
李龙馥偶尔会在梁精寅家里留宿，感情变得更好的时候她们开始说一些私密的话题，李龙馥牵着梁精寅的手紧紧抱着她，小心翼翼地问：“精寅啊，你知道masochism吗？”
“哈？”梁精寅的眉毛拧起来，“你知道我英语不好的！”她从床头柜摸到手机，点开浏览器，“你拼一遍我搜一下好了。”
李龙馥很爱她的爸爸。她爸爸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可惜走得太早。她小的时候无意中撞见过父母做爱，妈妈把爸爸绑在床上打他，他叫她“主人”，还对她道谢。一切都结束之后妈妈走了，爸爸窝在床上，像一个果冻，被打的话就会震动，打得厉害了会开裂，但哪怕四分五裂，其余时候也都只柔软地伏在那里。李龙馥跑进卧室拥抱赤裸着满身伤痕的爸爸，爸爸一开始惊惶地想推开她，但她死死地抓着爸爸的手臂，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让他吃痛得放弃抵抗。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李龙馥哭着和爸爸道歉，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用手掌贴着自己留下的痕迹。汗沾到破损边缘的皮肤，爸爸控制不了地抖了一下手臂，李龙馥愣了一下，意识到原因之后甚至再也哭不出来了。
爸爸后来出轨了，李龙馥一点也不怪他。但妈妈当然怪他，他们的婚礼录像里爸爸说会永远爱她包容她，但永远似乎是有期限的，会在爱和包容消磨殆尽的时候一起消失，而消磨它们的并不总是死亡。不过爸爸在出轨中获得的情感包容并不能抵消多年以来的习惯，他习惯了听从妻子的安排，连死亡也一样。
李龙馥知道其实是妈妈杀掉了爸爸，却拿不准他是否有罪至此，因此不知道是否该责怪妈妈，就只能责怪自己。她不想成为妈妈，不想寻找爸爸，于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她偷偷地掐自己的腿根，用美工刀割伤那里，隔着裤子蹭掉伤口的痂，回到家里把冰块倒进蓄满冷水的洗手池里，手指和裤子一起浸在里面，僵硬地搓干净那上的血，心里却觉得很快乐。她在夹腿的时候打自己的耳光，往往锤着小腹才能高潮。她想被谁锁起来，放在笼子里，戴上止咬口枷，好让她这辈子都不能出去伤人。
“精寅，”她在梁精寅的怀里流泪，“我不能拥有那种权力，爸爸对我很好，那样他会死的。”
梁精寅搂着李龙馥，像方灿亲吻她的额头一样，安抚地亲吻了李龙馥的额头。
那污渍以让人惊怖讨厌的速度迅速扩散
方灿回到家发现客厅还亮着灯，梁精寅蜷着腿坐在沙发上，睡裙盖不住她的脚趾，红红的露在外面。
“哥哥，”梁精寅的声音有些沙哑，“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件事？”
梁精寅第一次在人生当中感到迷茫。
她从小就是个清醒又坚强的小孩，不在乎被父母忽略，因为在乎也没有用。她总是明确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要优渥的生活，所以选择爸爸做自己的监护人，哪怕姐姐和妹妹都选了妈妈。不管选谁，反正都不会偏爱她，那她想活得舒服一点。哪怕因为这个选择，她被三个血亲一同怨恨，不联络到梁精寅几乎要忘了自己还有姐姐妹妹和妈妈。
可是李龙馥让她迷茫了——梁精寅想绑住李龙馥。梁精寅想要像李龙馥说的那样捆她、打她，让她痛哭流涕，让她感恩戴德，最后梁精寅会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以示她的爱惜。但梁精寅并不想和李龙馥做爱，她不想和李龙馥交换唾液，不想把手指伸进李龙馥的身体，也不想李龙馥对她做那些事。
那么这到底算什么？她为什么渴求性又不想要性？这和爱有关系吗？
“和我做爱可以吗？”梁精寅看着方灿，“和我做吧。反正我一定会找一个男的做爱，我不可能随便和一个女孩儿上床，但是男人无所谓。我从小就是这样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的人，你知道的。哥哥，方灿，你放心我和外面的男人上床吗？”
“去我床上等我吧，”方灿站在她面前垂着眼看她，“我现在有点事，忙完要洗个澡。”
梁精寅逼着自己浅眠了一会儿，方灿到她身边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只不过没睁开眼。方灿轻轻地吻她的耳朵，吻得她很痒：“醒了？还是没睡。”
“没睡很熟。”梁精寅回答着，方灿已经在舔她，用舌尖细致地描她耳朵的形状，在她开始发颤的时候搂住她，压到了她身上。
“亲吗？”方灿的嘴唇挨着梁精寅的脸颊，她想反过来压住方灿，但明白自己不可能这么做，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就只能先让方灿教她。
方灿很会接吻，他舔着梁精寅的舌侧，让她不得不把嘴巴张得更开，和他磨蹭着舌头。方灿趁梁精寅不注意的时候轻轻地咬她的舌头，然后立刻用力地压下去，探得更深地去吮吸她的舌。梁精寅被他的逗弄搞得心烦意乱，方灿的手已经伸进睡裙里，隔着内裤若有似无地触碰她的私密处。
梁精寅索性把腿打开了，体液的声音让她有种想放弃这事的尴尬冲动。方灿破天荒没有笑她，而是一边把手伸进她的内裤，带茧的手指慢慢地揉着她的阴唇，一边亲她的颈：“精寅好棒啊…”他发出那种意味不明的笑声，“谢谢你对哥哥的肯定，让你再湿一点好吗？”
“怎么更湿？”梁精寅只好奇这个，她对方灿的很多话都可以过滤。
“精寅想要手还是嘴呢？”方灿把她的内裤扯向一边，露出无毛且光滑的阴户，“脱毛了？”
“嗯，手和嘴都要。”梁精寅看着方灿，“比基尼除毛，龙馥说假期想带我去黄金海岸。”
“真漂亮，”方灿盯了看了半天，“你嫂子也弄一个比基尼除毛的话会很可爱吧？”
“想的话就直接带他去好了，”梁精寅笑出声来，“反正嫂子还不是私底下全都听你的。”
方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想法，直接滑下去舔梁精寅的私处，他用舌头把梁精寅穴里流出来的体液仔细地抹开，用舌尖刺探着外部的每一寸软肉。梁精寅被他舔得下意识夹紧了腿，然后有意识地越勒越紧，被方灿用力地捏住脚踝，又粗暴地扯开了。梁精寅小声地惊呼，而方灿听起来已经在生气：“精寅，这是你对哥哥该有的态度吗？”
“对不起，我——嗯！”方灿直直地捅进去两根手指，梁精寅道歉的话都噎了回去，她想蹬腿但是忍住了，被打开的感觉太陌生，甚至有一点恐怖，可她知道自己必须要好好道歉，于是定了定神又继续说，“对不起，请原谅我好吗？”
方灿抽出手指按着她的嘴唇，看着她疑惑地尝试着张开嘴，他用两根手指去逗弄梁精寅的舌头，她就甚至乖顺地把舌头伸出来一点给他玩。方灿这才满意：“下不为例，知道吗？”
方灿很用力地舔梁精寅的阴蒂，力道很大，但是舌头又很滑，接触的时候并不疼痛。他用手指在穴口拉扯，让梁精寅觉得又痛又爽，每痛一下她都很想反抗，想把这种痛苦百倍施加回去，但那是方灿。
梁精寅的眼珠随着方灿直起身的动作转动，却始终像没有焦点一样地看着方灿。
“精寅这样更像狐狸了，”方灿对她笑，手指沾了她的淫液，又按在阴蒂上，“为哥哥高潮好不好？”
“不要。”梁精寅下意识地回答。
方灿很困惑地动了动眉毛，手掐住梁精寅的脖子，拇指按在她的气管，微微用力：“精寅啊，是太舒服了吗？”
梁精寅握住他的手，却不敢用力扯，他们僵持了几秒，她就服软了：“我是说，别提醒我你是我哥哥……别这样。”
“如果我不是你哥哥，为什么要帮你？”方灿掐着她晃了晃，又向上抚摸她的脸，“你知道我喜欢乖孩子，但你不是。”
“那你讨厌我吗？”梁精寅突然就笑了，眼睛眯起来，两边的酒窝扯出凌厉的弧度，在方灿看来比小时候更像一片被划了道子的面包。
“我早就说过了，不是的。”方灿俯下来啄吻梁精寅的嘴唇，“哥哥当然喜欢妹妹，我当然喜欢我们精寅。”
“抱着我，”梁精寅的手臂圈着方灿的身体，腿盘在方灿的腰上，卷到腹部的睡裙太碍事，被方灿粗鲁地扒了下来，梁精寅用自己的私处去贴方灿的，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哥哥——哥哥我们一起高潮吧，我就是这么不乖的，会在未成年的时候仗着哥哥的喜欢就求你操我，但你喜欢我，你会满足我，对不对？”
方灿笑得梁精寅耳朵疼，在她的耐心用完之前，方灿直起身，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梁精寅被打懵了，随即气得要坐起来，被方灿抓住头发向后扯：“宝贝，你没有优势的时候，就不要挑衅别人。”他听起来还是带着笑意，语气温柔，“我真的对你太好了，才把你宠坏成这样。你是不是觉得你控制住我了？不是的，是我自己想操你。我不想的话，就不会让你爬到这张床上来，明白吗？”
梁精寅的胸因为剧烈的呼吸起伏而颤抖着，她因为愤怒而感到头晕眼花，却不敢再做任何反抗，方灿的龟头已经塞进她变得干涩的甬道，她因为疼痛，连大腿也在抖，却不肯示弱。方灿又插进去一点，就开始前后摆动起来了，入口的地方本来就很敏感，在抽插之间她因为快感而流了很多水，身体也慢慢地打开，让方灿插进更深的地方。方灿伸手抚摸她的身体，感叹道：“我的妹妹真的是长大了，身体怎么会发育得这么漂亮？又高挑又有线条。”他终于整根都撞进去，撞得梁精寅开始不停闷哼，他满意地理了理她的头发，“宝贝，你只会是哥哥的小女孩，所以你想控制我以外的任何人，我都会支持你。”
方灿的手指夹着梁精寅的阴蒂慢慢地动，摩擦带来的快感让她情不自禁地向上抬着身子，被方灿又按了下去：“精寅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不然哥哥会伤心的。”
梁精寅的皮肤很容易红，现在更像是熟透了的桃子，让方灿很想咬上两口尝尝味道，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给我一次，”梁精寅突然开口说话，她盯着松口的方灿看向她的双眼，眼神里是方灿很熟悉的东西，是他照镜子的时候会看到，随后就在笑容里消失的那种东西，“哥哥想要我只给你操，总要给我一点甜头啊。温柔一点对我吧，我不想恨你，这不是威胁。”
“我知道，”方灿说，“这是精寅给我的真心，谢谢你这么信任我。”
方灿的确做得很温柔，但梁精寅第二次高潮的时候还是差点尖叫，方灿射在她身体里，一边射精一边不停地抽插，操得她不停地呜咽。梁精寅任由那些体液慢慢地滑出来，她知道方灿会清理干净，像收拾一片狼藉的厨房一样收拾她。
梁精寅趴在床上托腮看着方灿，狐狸眼和酡红的脸颊勾出些媚态：“我不是喜欢龙馥，我只是和你一样。你早就知道了。”她的语气里没有抱怨或者不满，只是轻描淡写地陈述事实，“所以征服我让你很有成就感。”
方灿眯着眼笑，他挠着梁精寅的下巴，又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聪明让你看起来更性感了。”
“再要一次吗？”梁精寅慢慢地坐起来，“我想骑，你允许吗？”
“允许倒是允许，那只是姿势，”方灿带着笑意打量她，“屁股不痛吗？”
“反正已经痛了。”梁精寅摆摆手，无所谓道。
和你对视是我的错
都是我的错 都是我不曾了解自己
隔壁新搬来了邻居，梁精寅放学回家的时候新邻居把门打开，她扭过头想要打个招呼，却看见了很眼熟的一张脸。
“……知城哥哥？”她诧异道，“我哥知道你搬来吗？”
梁精寅倒是知道方灿和韩知城的那档子事，只不过知道得比较晚，她上初中的时候才和方灿聊到这件事，那时候韩知城一家人已经搬走了。
他们从前是邻居，方灿和韩知城差不多年纪，上学也算是同期。韩知城上中学的时候长得非常合梁精寅的审美，所以她小时候总说自己以后长大了要嫁给韩知城。韩知城会把她抱起来亲她的脸，和她说好啊，等精寅长大了就嫁给我吧！在韩知城那里这始终只是一个玩笑，但对于梁精寅来说这件事她曾经认真过，只不过后来韩知城长开了，渐渐不再符合她的审美，她自己不想嫁了，就假装也只是当成笑话在说。
韩知城非常喜欢也非常崇拜方灿，方灿也的确对他很好，那时候没人比方灿更疼爱珍惜他。韩知城一开始对方灿也只是弟弟对哥哥的感情，可是在方灿像收走爱情一样收走这份兄长情之后，韩知城就被他们之间的过去困住了。
方灿也不是真的把韩知城彻底丢掉了，但梁精寅觉得当初要是能彻底丢掉，韩知城也不会到现在还在痛苦。
方灿高二升高三的暑假里和韩知城做了很多次，只不过从来没做到过最后，因为方灿也没想着要做到最后。他们就只是因为一个意外而开始的，那个年纪的男生都有那些冲动，在很多莫名其妙的时刻也会硬起来，他们正好赶在了一起。是方灿主动的，那时候韩知城清瘦秀气，被方灿亲得面红耳赤，在他怀里软软地喊他“灿哥”，手却很大胆地搭在方灿的腿间。
方灿的那个假期就是被不停地补习上课，还有和韩知城近乎荒唐的性行为所占满的，抓到一点时间就在角落里接吻，难耐地顶对方的腿，找到一些借口在房间里独处，射精的时候用嘴堵住对方的呻吟。韩知城有一次握着方灿的性器问可不可以舔，方灿说你不用为我做这种事就拒绝了，但第二次韩知城问的时候，方灿就没给任何回应。韩知城看着他的脸色，用两只手扶着方灿的性器很小心地舔，像只正在进食的松鼠。方灿手伸过去摸他的脸颊：“谢谢我们韩尼，很舒服。”又忍不住看着他笑，问他，“好吃吗？”韩知城小声地喊他“哥”，用那种害羞撒娇的语气，头埋下去从根部向上舔，看起来更像小动物了。他们唯一一次腿交也是在那次，韩知城被他抱在怀里，好像真的被他插进身体里操了一样，如果不是一直在接吻，一定会因为呻吟声太大而被听到。
后来方灿升上高三，学业繁忙，也顾不上韩知城，不管是日常生活还是情感需求，连生理需求他都宁愿对着浴室墙壁草草解决，也不想跟韩知城再花时间亲热。
韩知城默默地忍着，他觉得方灿只是太忙了，等高考结束，方灿就会重新关心他爱他。他会把自己真正的初夜送给方灿，即使他已经把才过去的夏天里的每一日每一夜都献给方灿。浪漫爱情故事里都是这样的，爱人的身体就是一个人最好的成人礼。
高考结束之后方灿大睡特睡了三天，谁也没见。后来见到韩知城，对他的亲昵也是不冷不热的。韩知城挑了一个家里没其他人的日子把方灿请来，勾住方灿的脖子要接吻，却被方灿避开了。韩知城迷茫地看着方灿，这一年他每天都因为想念而受苦，还好他们是邻居，他总能见到方灿，就有些盼头。现在他们好不容易能独处了，方灿却拒绝了他。
“荒唐的事谁都做过的，”方灿一脸为难，似乎努力在斟酌语气和措辞，“我拿你当亲弟弟看待的，那些事…让你误会了，对不起，就忘了吧，我们还和以前一样相处，好吗？”
韩知城很想吵上一架，但看着方灿，他又只有无穷无尽的眼泪在掉，最后哽咽着挤出一句：“我…只——是你…的，消遣，对不对？”
“你是我很珍贵的弟弟。”方灿微微皱着眉看韩知城流泪，“不要那么说自己。”
后来方灿要去上大学，韩知城一家要移民，最后一晚韩知城不管不顾地把方灿扑在床上吻他，一边亲一边哭着，眼泪都落到方灿的脸上，好像方灿也为这场离别哭了一样。方灿原本依旧没有想做到最后，但韩知城甚至已经给自己扩张好了。
“我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灿，”韩知城偷偷地只喊方灿的名字，“你还想我怎么求你呢？”
方灿就插进他的身体里，让他痛得像快死了一样。这张床上没有爱人的成人礼，只有他甘之若饴的单方面牺牲与供奉。
梁精寅把韩知城抱在怀里，他把脸埋在她的胸脯落泪。早些时候方灿看到他也没很惊讶，只说了句你回国啦，有空一起吃饭，就关门进屋了。
梁精寅操的第一个男人就是韩知城，她对韩知城很有耐心，她会和他花很长的时间接吻，会温柔地抚摸他刺激他，耐心地寻找他的敏感地带，而且不在乎韩知城喊她哥哥的名字。
韩知城喜欢被梁精寅捂住眼睛，他觉得很奇妙，明明没有血缘关系，可是梁精寅在床上对待人的方式和方灿如出一辙，而且或许是一起住的原因，连身上的味道都很是相似。因此被捂住眼睛的时候他常常陷入幻觉，幻想着方灿在和他做爱，在吻里想象出相爱的证据，又悄悄地掉两滴眼泪。
韩知城想，梁精寅还是那个温柔妥帖的小女孩，会安慰他让他不要伤心的小姑娘。她从来不怪他。
连心情都被搅得恶心 让人反胃
没错 就像你的那副样子
梁精寅家门口的便利店招了一个新的店员，是个高挑帅气的男生。
我活着还能见到长成这样的人啊。梁精寅是这么想的。
她用路过门口的方式摸清了他的排班，在一个他的大夜班哭着推门而入，把偷偷放空的他吓了一跳。
梁精寅坐到桌子前，看见有一点没擦干净的污渍，她故意把手肘按在上面，然后哭得更厉害了：“脏的…呜呜呜桌子…都欺负我！”
店员从收银台后面拿着抹布小跑过来，擦过桌子之后看到梁精寅举起来的手臂，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拿抹布蹭了蹭梁精寅的手肘。梁精寅惊得都忘了哭，店员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店员叫黄铉辰，比梁精寅大上几岁。他自掏腰包给梁精寅买了湿巾，捉着她的手臂给她认真地擦干净，却因为紧张而握得太用力，在梁精寅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显眼的红色指痕。
“你怎么这样啊……”梁精寅吸着鼻子，语气软软地埋怨，“被家里人看到这个的话我怎么说啊？”
黄铉辰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补偿她，最后憋出一句：“你饿吗？”
梁精寅捧着一杯热乎乎的奶茶慢慢地喝，黄铉辰坐在旁边吃杯面，一边吃一边问她：“这么晚了你一个小姑娘干嘛跑出来啊？”
“才不要你管，坏人。”梁精寅撅了撅嘴，又小声道，“我家就在对面啦…跟家里人吵架了。”
“你说我是坏人还告诉我你家在哪里？”黄铉辰一脸鄙夷，“真的想离家出走就跑远点吧。”
“谁说我要离家出走了，”梁精寅气得跺脚，“我这是冷静！谁离家出走走这么近的。”
“我啊，”黄铉辰酷酷地一甩头发，“我初中的时候被猪队友拖累输了比赛，就是气得离家出走到对面小区的花园里。”
梁精寅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奶茶，看着黄铉辰快憋不住话了才问：“然后呢。”
“然后被蚊子咬了二十几个包。”黄铉辰侧过头看她，“很惨吧！可是你还可以喝奶茶，所以你应该觉得很幸福才对。”
梁精寅推门离开之后又折返回来，红着脸不肯正视黄铉辰：“呀，你把你的手机号写下来给我，我不喜欢欠别人的。”
黄铉辰已经没在上学，他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也做过明星梦，结果被上学时吵过架的人说他霸凌，刚做了几天练习生就被辞退了。他觉得很不屑，不就是没吵赢他，怎么就变成他单方面霸凌了？不做明星他照样能养活自己，反正他还很年轻，有大把的机会发展前程。
他生活圈子里长得好看的也不是没有，可是对于黄铉辰来说，她们要么是脾气让人难以忍受的大小姐，要么就是脑袋空空毫无助益。不在他生活圈子里的聪明漂亮姑娘，又总是嫌他不好。而梁精寅非常喜欢他，从来不嫌他。
梁精寅虽然没有那么漂亮，但也是好看的，很白，容易脸红，还跟他有点夫妻相。她个子高，身材匀称苗条，他偷偷观察过，胸也不小。而且她就算再生气也只是“哼”一声或者跺跺脚，最后还是会顺着他。对面的小区房价很高，她虽然穿的衣服大部分都不是什么牌子货，但有一次戴的手表却很贵。黄铉辰知道梁精寅很聪明，因为她上的高中很好，也知道梁精寅对他死心塌地，是个爱情里的傻瓜。
梁精寅有点腻了。
黄铉辰是长得好看，身材也好，但他实在太自以为是了。可能也是她装得太好，他就真的以为她是个天真的恋爱脑，会乖乖奉献一切。黄铉辰的手伸得很长，连她穿短裙也要说穿那么短的裙子是去勾引谁，又说之前穿的长裙就很好。梁精寅听了就想笑，她之前穿的那条长裙是她很早以前就不喜欢了的款式，之所以会翻出来穿上，是因为和方灿做爱的时候，哥哥在她腿上留了个牙印。如果她天天都穿那条长裙，那黄铉辰应该天天都给她买了鸡翅*。他甚至不是因为太爱她了，才觉得漂亮的耳饰、卷起来的头发、亮色的口红是出轨的预警，他就只是享受站在道德高地上仗着她的爱审判她的一切而已。
“我没有……”梁精寅哭得眼妆都晕开了，显得更加可怜，“我不是勾引——你怎么才会相信我呀，为什么，永远都不肯信我？”
黄铉辰的回答让梁精寅的最后一点耐心消失殆尽。
“把你的第一次给我吧，”他说，“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黄铉辰刷了房卡，进门的时候梁精寅穿着浴袍，红着脸局促地坐在椅子上。他的目光扫到那张铺满玫瑰花瓣的床，竟然还配了捆住手脚用的道具。
“我不知道！”梁精寅先一步说话，“我看说适合夫妻来就订了……”
“我们就是夫妻呢，”黄铉辰笑着走向她，“精寅做得对。”
梁精寅蹲在椅子上，被黄铉辰托起来一点，搂在怀里亲吻，他的手顺着浴袍的领口钻进去，却摸到了蕾丝的质感。梁精寅惊呼一声，赶紧捂住胸口，又缩回椅子上：“欧巴！”
“啊，怎么了？”黄铉辰不满道。
梁精寅仰着头看他：“我里面穿了漂亮的衣服来着！感觉你会喜欢……但你这样让我很怕。”
黄铉辰眯了眯眼：“怕什么，哪有妻子怕丈夫的道理。”
“不行，现在欧巴就像那种很凶的肉食动物，让我觉得很危险，”梁精寅扭过头不看他，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把头又转回来，“可不可以把欧巴先绑起来，然后我脱下来给你看？”她说着就扯开一点领口，露出乳沟和衣服的边缘给他看。
“…我会很温柔的。”黄铉辰盯着她胸口看，直到她把衣服又拢到一起。
“眼神真的很凶…”梁精寅扁了扁嘴，眼泪迅速地凝在眼眶里，“你总是凶我，我也会怕呀……”她的尾音抖得厉害，努力地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掉出来，却还是飞速的落下来两滴，索性把头扭过去哽咽道，“我怎么相信你会对我负责、会爱我一辈子呢？”
黄铉辰觉得自己对梁精寅好像是动了真心，他看到她哭，听到她说这些话，竟然忍不住心疼起来。他的眼眶也有点红了，凑过去把梁精寅抱在自己怀里：“你害怕的话，绑一下也行。”梁精寅仰着脸看他，脸红红的还沾着泪痕，他看了就笑出声，“但是以后不许怕我了，我哪里有总是凶你。”
梁精寅还有点止不住的抽泣，一边笨手笨脚地绑他，一边擦着时不时就又冒出来一点的眼泪。黄铉辰一直盯着她看，绑得稍微有点不舒服也没在意。梁精寅忙完之后去洗了脸，黄铉辰这才发现他被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束在床上，想来是梁精寅扯着带子扣到床柱的时候抓反了。
梁精寅在黄铉辰面前解开了浴袍带子，露出里面性感的内衣，她撑得起来衣服，长相又很有风情，抬眼一扫黄铉辰，他就觉得自己硬得发疼。
梁精寅趴在黄铉辰怀里和他接吻，手放在他两腿之间已经鼓起来的地方，却不使任何力气。黄铉辰不满地动了动，她就放开手向上爬，把自己的胸口送到黄铉辰嘴边。他对她的乳房又咬又舔，在上面吮出吻痕，急切得像个饥饿的婴儿。
“精寅，”他喘得厉害，“亲爱的，给我解开吧，我想要你，真的要疯了……”
梁精寅跪坐在他腿间，一脸无害地看着他，很温柔地说道：“可是欧巴，我已经不是处女了，给不了你第一次。”
黄铉辰傻了，他愣在那里愣了很久，因为从没想过他乖巧的小女朋友竟然已经不是处女，没想过给这女孩破处的除了他还能有别人，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他忍不住挣扎着破口大骂：“你他妈！你这婊子！怪不得要绑我，是怕我发火吧？！”
“啊，欧巴真的，”梁精寅用一种很悲悯的神情看他，“很烂呢。”
“你他妈才烂！”黄铉辰要被她倒打一耙的样子气疯了，“你才高中就不是处女了？！到底被睡过多少次啊，你这妓女！”
梁精寅沉默了一会儿，开始划手机，黄铉辰还在因为愤怒而用尽毕生词汇辱骂她。她本来没想做得很过分，心里还是希望她和黄铉辰能尽量温和地过渡关系，但现在觉得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她穿着情趣内衣去接外卖，把黄铉辰气得眼前有一下在发黑，哪知道下一秒梁精寅就从袋子里掏出一根皮鞭。
梁精寅专打黄铉辰的敏感部位，尤其是他的裆部，每一下都下了狠手，好像奔着让黄铉辰断子绝孙去的一样。黄铉辰被打得鬼哭狼嚎，嘴里却还是不干不净地骂着，听得梁精寅心里很烦：“安静点吧，你这狗崽子嘴上再不干不净的试试看。”
黄铉辰不听，梁精寅也懒得跟他废话，拉紧了束住他手脚的皮扣，把束缚后真正的姿势暴露出来，那是一个腿和手互相卡着的姿势，让黄铉辰不仅没办法抓或者踹，就连原地挪动也很是费劲。
梁精寅弄好穿戴式的假阳具，在上面淋了足够的润滑油又抹匀，在黄铉辰的下体也淋了很多，然后就扶着那根东西往他身体里捅了。
他立时尖叫起来，疼得把屁股夹得死紧，但梁精寅又不会因为不长在自己身上的东西而受痛，就只神色如常地把滑出来的东西又塞回去。
“别捅了！”黄铉辰疯狂地挣动，却一点用都没有，“我他妈，好像流血了啊我操！”
“哦？叮咚叮~”梁精寅“嗤嗤”地笑，“你答对了，确实在流血呢。不过你是可以自己去医院的年纪了呢，所以没关系的。”
“梁精寅你不得好死……”黄铉辰痛得想拿头撞墙，“你等着，我会报警抓你，你等着的！”
“跟未成年人上床的人这是在说什么呢？”梁精寅拍拍他的脸，“不是信教嘛，应该你先下地狱才是。”
黄铉辰终于崩溃了。他下面快痛到麻木了，一根东西用他的血做润滑，在他身体里进进出出。他不明白自己乖巧可爱的女友怎么会像换了个人，更不明白自己平时被她百依百顺地体贴，为什么现在她要让他这么痛苦。他绝望地嚎啕大哭，被梁精寅捏住脸左看右看：'“铉辰是真的漂亮啊，哭起来也这么美。”说完就狠狠地抽了黄铉辰一耳光。
黄铉辰的眼泪也吓停了，梁精寅诧异地挑眉：“怎么不哭了？”说着又用力甩了一巴掌，在第三个巴掌要甩下去的瞬间，黄铉辰终于又哭了，这才没让第三个巴掌落在自己脸上。但梁精寅还是拍了拍他的脸：“这才乖嘛。现在铉辰告诉我，谁是婊子呢？”
“是你！呜呜啊…！”黄铉辰哭得断断续续的，“你这臭婊子呜呜……”
梁精寅的下身用力地撞着，她又问：“谁是？”
黄铉辰答“你是”的瞬间，皮鞭就出现在梁精寅的手里，她好声好气地问了最后一遍谁是，黄铉辰很不愿意说，但还是一边哭一边认了是他，因为实在不想前后一起痛。
“好疼…”黄铉辰哭得脱力，嗓音也格外沙哑，“放过我吧精寅，真的好疼，我要死了……”
“不会死的，欧巴放心吧。”梁精寅几乎整根抽出去再全部猛地一下狠狠怼进来，“都怪欧巴太好看了我才会这样的，我才会想给你破处的，是欧巴随便跟人开房才会这样被操的。欧巴为什么染头发？欧巴为什么不多穿点？我会这样是你的错呀。面对你我怎么忍得住呢？你说是不是，嗯？”
新的疼痛让黄铉辰已经看不清眼前，但他知道梁精寅说的基本全部都是他曾经教训过梁精寅的话，只能哽咽着示弱道：“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我不要了，求求你…”
“你很好呀，”梁精寅说，“开了房就可以随便上的好看男人，你真贴心。”
“我不是…”黄铉辰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向外跑。
“你不是？”梁精寅也有点喘，但笑得很开心。
黄铉辰彻底放弃了，他胡乱地说着他是婊子一类的话，梁精寅也觉得没意思，没多久就结束了这场折磨。她很放心地把束住黄铉辰的东西都拆掉，反正他现在也没有力气反抗。梁精寅甚至给黄铉辰转了医药费，换好衣服要走的时候，床上一直没动的黄铉辰声音嘶哑地喊她：“精寅——精寅别走好不好？”他再没有比现在更脆弱的时刻了，“别丢下我……”
“哈？”梁精寅觉得这场面有点搞笑，“这床乱七八糟的我才不要留下来；医药费给你了，你可以让救护车送你去医院；我明天要上学。你还有什么事吗？”
“别走……”他开始抽泣，随后变成压抑的痛哭，“你不能丢下我，精寅，你不能这样对我之后就不要我了。”
梁精寅叹了口气，她走到床边，看见黄铉辰盯着她流泪，她就拍了拍黄铉辰那张带着巴掌印的漂亮脸蛋：“好好养着，说不定我以后还会找你。”
遇见你
我只有后悔 后悔不迭
隔了两个月之后梁精寅又收到了黄铉辰的消息，他说想要和她谈谈，梁精寅回复他“恢复好了？”，那边已读了很久才发来一句答非所问的“我们还没分手呢”。
黄铉辰把梁精寅约到练歌房，在周围的吵闹声中问她可不可以抱着他，梁精寅说我们不是来谈分手吗，拉拉扯扯不好吧。
“我不会同意分手的，”黄铉辰很想再凑她近点，又怕惹她生气，说着话就开始觉得委屈，“精寅…为什么想要分手？是因为我那天说了难听的话吗？我不是想那样的，你不会因为有跟别人做过就怎么样，我只是，我…对不起，我对不起。”
“没必要呀，”梁精寅笑眯眯的，“我没有因为你说的话生气，就只是觉得你真的好蠢。没别的事的话我就走啦？”她说着就想起身，黄铉辰终于冲过来按住了她，整个人伏在她身上抱她：“为什么不爱我了？精寅明明那么爱我的…我知道我不好，可是你爱我的时候我就已经不好了，”他颠三倒四地一股脑倾诉出来，“你喜欢的那些，我查过了，我可以好好配合你的。别丢下我，那天你走了之后我觉得比你…的时候还痛，我自己躺在那里真的要死了，我心要痛死了，我——”
“我还是很喜欢你的，或者你说爱你也行，”梁精寅打断他，“我只是不想要你了而已。”黄铉辰愣住了，随即眼泪把梁精寅的衣服都打湿了，他哭得像个失去玩具的小孩，梁精寅喜欢真正的小孩，现在只觉得黄铉辰很吵。“你一直觉得我是你的玩具吧？”梁精寅抚摸他的后颈，“不是的，欧巴，你才是玩具，还是我买回家的样子没有变，但我玩腻了呀。”
黄铉辰一直在摇头，梁精寅本来也不是很有耐性的人，前胸被黄铉辰哭得湿哒哒一片，这人还在不停地左右蹭，实在是烦人。梁精寅听起来就很不耐烦地问他：“你想要什么补偿才肯离开啊？”
“我不要补偿，”他哭得更伤心，“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只想你别不要我，不是说还爱着吗？”
“我有别人了，”梁精寅也不算完全在说谎，她和方灿还有韩知城都保持着稳定的偶一为之的性关系，大概率会一直保持下去，但那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不止一个。”
黄铉辰这才把头抬起来，愣愣地看着她。
“他们都比你早，”梁精寅摸了摸黄铉辰那张漂亮的脸，心里觉得很可惜，“我跟欧巴们也一直没断过…包括给我破处的那个，”她看着黄铉辰的表情笑出了声，恶劣地又添一剂猛料，“他是唯一一个可以操我的人，我这辈子也只会允许他一个人拿这个，”她的手用力地按在黄铉辰的裆部，“插到我身体里。而且…他比你大。”
“你、你这样不——”黄铉辰站了起来，他有点暴躁地走来走去，“你这样一点也不尊重我！你拿我当什么？！”
“说了是玩具，为什么不信呢，我们铉辰。”梁精寅像个小动物一样不解地歪头看他，“你能接受吗？别感动自己了。我说，别来找我了，我也不想再见你。会再给你打一笔钱的，然后就到此为止吧。”
梁精寅回到家里，李旻浩来了，正在厨房里做饭。她扑上去踮着脚挂在李旻浩背上，把自己的口红蹭到李旻浩的下颌线：“嫂子~今天吃什么呀？”
李旻浩已经习惯了她这一套动作，方灿其实觉得梁精寅喜欢和李旻浩肢体接触这事很有意思，因为他这个妹妹从小就不太爱和别人搂搂抱抱，除非心情特别好的时候。而且李旻浩虽然是她“嫂子”，但依旧是个男人，是异性。可是梁精寅就是爱抱着他黏着他。这场景方灿很喜欢看，像看到动物之间温馨的互动，会让他觉得心软软的。
梁精寅很喜欢李旻浩身上的味道，总是洗衣液清淡的香气，不像她哥哥，每天都喷那种很浓郁的香水，搞得她也总是一身味道。方灿从书房出来，看见李旻浩脸上的口红印子，撇着嘴拍了一下梁精寅的额头：“你又…！”
吃过饭之后方灿去刷碗，李旻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梁精寅窝在他怀里和他说悄悄话。
她把自己和黄铉辰的事说了，又问李旻浩觉得如果她向方灿要钱给黄铉辰的话，方灿会不会给。李旻浩摸了摸她的头发：“我给你吧。”梁精寅说你也觉得不可以说是吧，李旻浩很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究竟‘可以’这种乐观想法是怎么跑进你脑子里的？”
梁精寅在旁边无精打采地盘算着给了黄铉辰钱之后她还能剩下多少，生平第一次感觉自己又被骗财又被骗色，李旻浩就又说：“不过我劝你说，他接下来几天都没空管你。而且你那个前男友不会消停的。”
梁精寅很听李旻浩的话，乖乖和方灿坦白了，哥哥就给她转了钱，说自己忙过了这段时间再和她算账。
黄铉辰也的确没消停，他不知道怎么找到了李旻浩，梁精寅觉得可能是因为她之前和李旻浩一起去超市采购的时候是牵着手的，黄铉辰才盯上李旻浩。停车场堵人是真的很老套，李旻浩面无表情地拿出一个塑料袋裹住了啤酒瓶，蹲在地上磕碎了，把尖锐的前段掏出来，举着对黄铉辰笑了一下：“有事？”
梁精寅听了之后笑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李旻浩手心向上冲着她：“赔我啤酒。”
方灿一直在工作，回到家的时候李旻浩和梁精寅都喝醉了，在梁精寅的床上红着两张脸抱在一起呼呼大睡。他轻手轻脚地给两个人都换了衣服，又盖好被子，先亲吻了李旻浩的额头，这才吻了梁精寅的额头，再悄悄地退了出去。
梁精寅做梦的时候都是李旻浩在骂她和她哥：“明知道是不能惹的人，偏偏要去害人家，你和你哥真是一个样子。”梁精寅说可是你喜欢我们，李旻浩就反问她：“你们害我了吗？”梁精寅就反驳不了了。她对黄铉辰，方灿对韩知城，都是真心和消遣掺在一起，她只不过比方灿多上一点真心，不会去招惹这么快就会厌弃的人。她之前觉得腻了黄铉辰，现在又觉得他还是很有意思的，只不过随时都会变回让人腻烦的样子，她不喜欢这种总是回退的东西，想到未来的某一天黄铉辰会退化回那个烦人的样子，她就觉得倒胃口。韩知城不会倒了方灿的胃口，但新鲜劲过去了就再也激不起方灿的兴趣。梁精寅最后和李旻浩说的是知城哥哥好傻，不给方灿的话他还有希望，偏偏全部都给出去了。李旻浩淡淡道：“他只是给出去的时候以为你哥会保管好，就像保管你、保管我——保管龙馥。他怎么会知道你哥的真心到底在哪里。所有人给你哥的时候都不知道，但不给就一定没有，不是吗？”李旻浩醉了，说的话很是杂乱，但梁精寅懂他在说什么。
因为李龙馥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想要清理干净
我想要修理好
我没什么好可惜的
李龙馥本质上是很叛逆的人，她脾气很好，但也很差。是一个很易怒却又能原谅一切错误的人。她很虔诚地信仰宗教，错误却一个也不少犯。
她撬了李旻浩的墙角，其实认真算起来梁精寅也是，但李旻浩对她们俩都很好，也有过三个人一起霸占方灿的大床，一起睡得乱七八糟的时候。方灿会把李旻浩抱走，和他在梁精寅的床上做爱，梁精寅说你们这样我要是怀孕的话都不知道是谁的孩子，李旻浩气得脸皱皱巴巴的，李龙馥就在旁边飞快地替梁精寅跟他道歉。
李旻浩和李龙馥第一次见面说起来也很巧合，就是梁精寅去搭讪黄铉辰的那个凌晨。方灿忙工作忙得匆忙出门去公司，半路上才想起李龙馥还在被他放置，自己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梁精寅特地没有带手机，方灿打不通她的电话，最后只能拜托睡梦中的李旻浩去救一下李龙馥，顺便看看梁精寅怎么回事。
李龙馥被李旻浩从笼子里放出来的时候一直在哭，她抱着李旻浩哭得异常惨烈，李旻浩困得要命，就抱着她在方灿的床上躺着。她哭到他睡着了还是在哭，梁精寅回来之后吓了一跳，给方灿发了消息报平安。方灿很快就读了，但是没有回复，梁精寅也习以为常。她去问李龙馥需不需要她陪着，李龙馥哭着说我太害怕了，李旻浩有点被吵醒了，把她搂紧拍了拍，梁精寅就放心睡觉去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方灿的卧室里有奇怪的动静，门并没有关，她走到门口看了看，是李龙馥在给李旻浩口交。李旻浩不怎么出声，只有剧烈或者相对平缓的呼吸起伏，一直发出声音的是李龙馥。梁精寅站在那里想了想，李龙馥只是想偷偷报复一下方灿，而李旻浩可能是觉得如果李龙馥非要找一个人来报复方灿的话，万一被知道了，他就是那个报复会造成的伤害最小的人。梁精寅想通了之后默默地把家门反锁了。
方灿自己并不想知道，因为只要这一切的终点是他，他可以给他们一些自由，倾向于不去听会让自己恼怒的事。但被反锁的门让他调了家里的监控视频记录来看，李旻浩面无表情地仰着头，半合着眼睛看着摄像头，接受李龙馥的服务。家里已经一切如常，但方灿知道李旻浩在生气。
方灿为了安抚李龙馥，亲自把李龙馥送回家，梁精寅夜里没睡，白天正昏昏欲睡着，被方灿抓到车里陪李龙馥。李龙馥其实不太想梁精寅在场，她想和方灿说的事情如果让好朋友听见会有点奇怪。而且李龙馥知道自己在这方面已经很不敏感，如果连她都觉得是不是有点奇怪，那在别人眼里只会更奇怪。梁精寅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跟她保证自己一上车就睡觉，也确实这么做了。
“精寅？”李龙馥小声地喊她，没得到回应，这才放心地把目光投向方灿跟他说话，“为什么不和我做？”
“怎么没和你做？”方灿漫不经心地扫着后视镜，“捆你打你电你控制你，让你当我的狗养在笼子里，让你高潮到失禁，哪样没做？光是听我说就已经湿了吧。”
“可是你没有插进来过！”就像方灿说的一样，她光是这样听着就已经湿了，李龙馥下意识地夹紧了腿，“你从来都没插过我，连嘴都没有！”
“我不能。”方灿叹气，“lix，听我说，我很喜欢你，所有交往的人里，我最喜欢你，甚至我爱你。但是你太贪心了，我不能给你那么多。”
“我没有贪心！”李龙馥忍不住哭了，她因为方灿从不付诸实际的“最爱”而感到很痛苦，“精寅都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她有别人也不叫贪心，我只有你，为什么我贪心？”
方灿在后视镜里和李龙馥对上眼神，他看起来心情很是复杂：“如果你有别人的话就不是贪心了，但是我不会允许你找别人的。说到底是我们都太贪心了。抱歉。”
李旻浩的眼睛红红的，方灿问他是不是哭过了，李旻浩扯起一边的嘴角笑：“你想得倒是好，我只是没睡好觉而已。”
“因为哥哥哭了也是可以的。”方灿过去贴着他坐，李旻浩没来得及躲开，被方灿紧紧地搂在怀里，“记得吗？我们旻浩只会在哥哥怀里哭，床上或者床下。”
李旻浩并不想哭，但是方灿这样抱着他在他耳边说话，温柔地关心他的情绪，这好像是方灿让他落泪的公式，次次灵验。这次也一样，李旻浩哭了，咬牙切齿地骂：“你他妈去死，实在不行我给你陪葬，”他忍不住抽泣了两下，“我可以陪你下地狱，因为要亲眼看你遭报应。”
“好了好了，”方灿轻轻地抚摸他的头发，“宝宝，不哭了。”
“别那么叫我！”李旻浩哭得更厉害，声音也压得更凶，“我要把你四肢都砍掉，钉在墙上你才不会这么对我。”
方灿被李旻浩的话逗笑了，他就是觉得这样吃醋发狠的李旻浩很可爱，说的话再让人毛骨悚然也还是可爱。
“我没跟她做过，”方灿用鼻尖蹭李旻浩的脸颊，“她是有点贪心，我也贪心。但是我答应过你，就会做到，所以她准备好之前我都不会跟她做的。精寅的嫂子只会是你。”
李旻浩缓了一会儿才把脸抬起来，他哭得像个兔子，含糊地嘟囔了句：“那你活着吧。”
“好呢，”方灿笑着亲了亲他，“旻浩和我一起健康地活下去吧。”
梁精寅第一次在李龙馥家留宿，她家虽然很大很漂亮，但梁精寅就是觉得很阴森。还好李龙馥的房间虽然说不上多温馨，好歹很正常。
这次换成梁精寅抱着李龙馥和她说话。
“龙馥，我哥是不是…还没跟你做过？”梁精寅犹豫着开口。
李龙馥闷声道：“你那天没睡着，骗子。”
“嗯？哦……你们在车上就是说这个？”梁精寅并没有因为李龙馥的情绪而感到伤心，“我是回家之后听我哥跟我嫂子说话才知道的。”
“啊，对不起，”李龙馥往梁精寅怀里蹭了蹭，“不该那么说你。那，他们都说什么了？”
“我哥跟我做的时候不会戴套，”梁精寅慢慢地说，“但跟男人做的时候会用。因为除了我之外他都是和男的，所以我之前以为只是他喜欢这么对我，就是，呃，”梁精寅想了一下该怎么说才对，“就是我们乱伦然后他还射进来，虽然没有血缘关系，那种感觉，你知道我说什么吧？”
“他也跟我说如果做的话就不戴套，”李龙馥越听越迷茫，“我说那如果怀孕了要生下来吗，他就说不做了。”
“我觉得，和女生做不戴套是他的性癖，因为他就是很喜欢射进来之后还是一直，”梁精寅甩了甩手来表示方灿的动作，“然后他会盯着看，说很漂亮什么的。所以我有在吃长效避孕药。”
“我也说了如果他想的话我可以吃药，可是他还是不同意。”李龙馥抿了抿嘴，看起来很是委屈。
“因为你自己要认同才行。龙馥，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你如果想一直和我哥在一起的话，那就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梁精寅叹气道，“他和我嫂子，他们俩现在是在积累经验，以后会一起创业的。他们不会结婚，但是会比结婚绑得还紧，如果分开的话会两败俱伤的那种。我哥一开始是为了利用我嫂子才追他的，因为我嫂子擅长的领域和我哥是互补的，后来我哥也动心了，才发展到今天这样。”
梁精寅看着李龙馥迷茫的样子，心里只觉得难过，她摸了摸李龙馥的头，继续说：“我嫂子是很聪明的人，但他还是和我哥在一起了，因为他爱我哥。就是利用也好，只能用事业把我哥绑在他身边也好，我哥是用爱把他套牢的。他们就是这种，应该说畸形吗，的关系。我嫂子可以接受我哥同时喜欢着别人，因为不管我哥找谁，我嫂子都比他们强，他既可以和我哥做爱，又可以和我哥做事业。我是我哥的妹妹，所以不会给他生孩子，但是你，你也是女孩儿，你可以做到我嫂子做不到的事，他会害怕。我哥会在爱情和事业里选后者，更何况我嫂子不仅仅是后者。”
“其实就只是我不够重要，”李龙馥说，“我懂你的意思了，但这一切说到最后，还是我不够重要。”
“……龙馥儿，”梁精寅很温柔地喊她，告诉她一个冷酷的事实，“我们都不重要。”
梁精寅其实很讨厌被方灿控制，她曾经一次性事里违背了方灿的意愿大概四五次，把方灿彻底惹恼了。他说他本来不想对她这样的，但她实在太不听话。
方灿把她绑起来，操她的时候不停地用各种方式刺激她让她高潮，且不能反抗。他用她初中时喜欢过的男生的名字，配上他那把好嗓子和挑逗来勾起她的性欲，等她欲望高涨的时候用道具插她，又用别的东西狠狠地让她痛，再把她记忆中的阴影翻出来一一陈列。因为他是她的哥哥，所以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从小到大她怕什么、讨厌什么。直到她的下身除了他的阴茎以外不愿再纳入任何东西，除了面对他的时候，她的穴口异常的紧绷，肌肉全部都在用力，强行推进去的话她会干呕和大哭。
他分明就不在乎，不嫉妒，他就是要她臣服，要她只属于他而已。
不管他用什么方法都不能再让梁精寅说一句爱他，取而代之的是她在床上笑着说我真恨你，方灿觉得那也是一样的，就拿恨当成爱去听。梁精寅已经动用了这么多感情在他身上，恨还是爱早就不重要了。
黄铉辰还是没有放弃，方灿以梁精寅哥哥的身份去找他，给他看自己和梁精寅做爱的视频。
黄铉辰气得和他动手，当然是没打过。方灿钳住他，冷冷地问他能给梁精寅什么。方灿在黄铉辰的年纪已经开始挣到钱了，那一年他送给梁精寅的生日礼物是一条名牌项链，但黄铉辰连那上面的一颗钻都送不起。
黄铉辰失魂落魄地走了，后来又找到方灿，和他做了个约定。方灿从没提过这事，梁精寅也以为黄铉辰缠够了。这个人彻底退出了她的人生，她说不上难过，但也没有开心。
去向了解你 认识你的孩子们求情
我也做得到
我没做错什么
是方灿给黄铉辰开的门，外面太冷了，但房间里很暖和，梁精寅穿着单薄的睡衣，在沙发上整理衣服，看到是黄铉辰就停了手，懒懒地窝在那里不动了。黄铉辰看了看方灿的下身，那里好像还硬着，方灿也不着急，饶有兴味地抱臂站在旁边看。黄铉辰一想到自己走了之后会发生什么，就变得有点不想离开，但梁精寅已经在催问他到底有什么事。
黄铉辰拿出卷成卷的画纸递给梁精寅：“是你的生日礼物。”梁精寅小心地打开，他就又说，“我现在一直在学，但是画不好虎耳草，等我画得更好了就给你画衣服。我记得你说要是有人能亲手给你画衣服就好了，对不起，我那个时候对你不上心，但是我记住了的。没能给你你想要的，而且我——我现在还送不了你什么很贵的东西，但是…你别哭啊，”黄铉辰手忙脚乱地给梁精寅擦眼泪，“精寅别哭……”
梁精寅哭起来像个小孩子，这也是黄铉辰第一次见她真哭，觉得又稀奇又心疼。他被她这种听起来就委屈压抑的声音哭得很心碎，忍不住抱住她也哭了：“是我不好，才让你委屈了…亲爱的不哭了好不好？”梁精寅哭得直不起身子也说不出话，手紧紧地攥着黄铉辰的毛衣，黄铉辰就把自己的手附在上面，“精寅……”他也哭得说不下去，梁精寅勉强缓过来一点，断断续续地说了句可是我又对你不好。黄铉辰说不出来，只一直剧烈地摇头，然后捧着梁精寅的脸轻轻吻她的嘴唇。
方灿觉得他们俩这样也很可爱，还很相爱。
黄铉辰嫉妒得快发疯了，但他又很高兴。他可以和梁精寅做爱了，可以像无数对普通的男女朋友或者夫妻那样做爱了，只不过要有方灿在场。他嫉妒是因为梁精寅态度非常坚决地一直拒绝，直到方灿说：“宝贝，我操他的时候让他操你，其实还是哥哥在操你，对不对？”梁精寅黑着脸坐在那里不说话，方灿就很有耐性地坐在旁边看着她。
“你到底想我说什么呀？”或许是因为才大哭过一场，梁精寅今天格外容易落泪，她不喜欢打哑谜，总是有话直说，“你自己让我只给你操的，把我变得只愿意给你了。现在你又要让我同意跟别人，看我痛苦纠结就这么有意思吗？”
“因为精寅这样很可爱，”方灿抱着梁精寅轻轻地亲她的耳朵，“哥哥不会让他射进去的，好不好？”
梁精寅突然就想通了，她抱着方灿的肩膀笑了，和方灿说悄悄话：“你吃醋了，是不是？”
“好聪明，”方灿也笑，“小狐狸都这么聪明，还是只有你这么聪明？”
“你还有别的狐狸吗？哼，”梁精寅不满道，“哥哥真是，变态，你知道我不愿意还不够，还要亲眼看着才行？”
方灿说你别说出来啊，梁精寅觉得这个悄悄话再说下去，黄铉辰就真的要崩溃了，就赶紧把他喊过来了。
黄铉辰躺在床上，身下垫着枕头抬高身体。梁精寅就在他旁边坐着，他摸着梁精寅光滑的腿委屈道：“你都只弄过我一次……”
“那不做了，”梁精寅说，“正好我也不想。”
黄铉辰知道要是这一次不做，大概就也没有第二个操梁精寅的机会了，又乖乖的不再说话。
方灿给黄铉辰扩张的时候，黄铉辰眼泪汪汪地看着梁精寅，又看向她的私处。梁精寅和方灿都很白，私处都很好看，但是一想到方灿的东西要塞到自己身体里，黄铉辰就觉得害怕，他印象里梁精寅用来操他的东西也不过就是非常普通的尺寸，但方灿很明显不属于“普通”这个范畴。
“精寅，”他很小声地喊她，“我可以舔你吗？”
黄铉辰吮咬了几下突然笑起来：“我在和亲爱的下面这张嘴接吻呢。”
梁精寅听得差点给了他一脚。
方灿插进来之后梁精寅把黄铉辰弄硬了，她骑在黄铉辰身上，方灿扶着黄铉辰的阴茎送进梁精寅的身体里，他们第一次的时候也没做得这么费劲，最后方灿扭着她的脸和她接吻，才顺畅地送了进去。黄铉辰满足地喟叹：“亲爱的你夹得好紧……”哪怕动起来的时候方灿的性器也会在他身体里挪动，他也还是忍不住小幅度地去顶梁精寅，舔了一下自己的大拇指，然后向前伸，按在梁精寅的阴蒂上揉。
梁精寅没什么反应，只一直垂着头，最后一边发抖一边哭了，方灿才从后面抱住她。“对不起……哥哥，对不起，”她哭得声音都有点哑了，“我让别人进来了。”
“但精寅永远是哥哥的小女孩，对不对？”方灿终于动起来，很用力也很慢地顶黄铉辰，把他顶得一抖一抖的，坐在他身上的梁精寅也跟着颠簸，方灿拨开黄铉辰的手，有点粗鲁地弄着梁精寅的阴蒂，但她的颤抖立刻变了个方式，“不管精寅在外面多强势，都一直会是哥哥的小婊子，是哥哥的精盆，是不是呀？”
“哥哥……”梁精寅垂下眼，无意中和黄铉辰对视了，他从来没见过她这么柔软失神的样子，可是方灿的目光里对她又没有那么多爱，大概连他爱梁精寅的一半都没有，可梁精寅还是对方灿死心塌地的。
“宝贝，”方灿掐住她的脖子，黄铉辰想起身，却被方灿狠狠一顶，“忘了规矩吗？我要听你回答。”
梁精寅努力地侧过头，用气声对他说：“你嫉妒了，所以我爱哥哥…我爱你。”
黄铉辰哭的时候梁精寅终于俯下身来抱他，他一边被方灿操，性器还被梁精寅紧紧地夹着，他的小女朋友让他别哭了。
“我也爱铉辰的，”梁精寅说，“是真的爱着，所以别哭了。”
黄铉辰伸出手臂紧紧地抱着梁精寅，听她在他耳边呻吟喘息，那些都不是给他的，但她说也爱着他。和梁精寅在一起之后他也不知不觉中开始考虑以后，他想或许未来的某一天梁精寅会心甘情愿地跟他走。那么就算被方灿多操几次也无所谓，只要他能进到梁精寅的身体里，就像方灿做的那样，他也会离梁精寅的心越来越近。
但现在都还不可能。黄铉辰在射之前，梁精寅从他身上下去了，吻着他直到他射精。方灿把套子摘了，让梁精寅的正面对着黄铉辰，自己从她身后抬起她的腿插了进去。梁精寅捂住自己的脸不想让黄铉辰看，被方灿扯着手臂不让她乱动。梁精寅很快就湿了，黄铉辰能看出来她被方灿操的时候就放松下来享受了，他趴到旁边和她接吻，把她的呻吟都吞下去。方灿笑出声来，很快梁精寅就亲不下去了。她的头向后拗，眼睛也紧紧地闭上，方灿又一边射精一边操她了。
精液向外流的时候梁精寅的大腿还在抖，方灿让黄铉辰去给她舔干净，他说如果黄铉辰做得好的话，梁精寅还能再高潮一次。
黄铉辰已经渐渐对方灿脱敏了，因为方灿虽然不好，但对他其实也不错。他趴到梁精寅的腿间去舔，最后她真的用腿勾着他又高潮了一次，那也是他第一次让梁精寅高潮。
梁精寅的生日大家都在，她很久没跟韩知城一起，就在沙发上抱在一起玩手机游戏；李龙馥在和黄铉辰玩NS，互相埋怨对方打得太烂，梁精寅随口说了句那就玩竞技的啊，两个人又都不说话了；李旻浩在厨房哼着歌做饭，方灿才取了蛋糕回来放进冰箱，他身上的气温冰得李旻浩一抖，却还是好好地和他交换了一个吻。
吃完饭之后两个玩NS的被派去刷碗，一个想着什么时候再和方灿提一下跟梁精寅一起做，另一个想着要和方灿说她也开始吃长效避孕药了；方灿和韩知城久违地一起干活，收拾着饭桌和客厅的狼藉，韩知城蹲在立灯旁边捡东西，方灿喊他的时候他仰起脸，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方灿笑起来，他走过去蹲在韩知城旁边，给了韩知城一个吻；梁精寅和李旻浩抱在一起，已经在方灿的床上睡着了，睡之前李旻浩问梁精寅生日许了什么愿望，梁精寅说要是说出来就不灵了。
这是很重要的愿望，所以不能说。梁精寅想着。
这是个很重要的愿望，重要到吹蜡烛前她很虔诚地把三次机会都献给了同一个愿望：
希望我们都能幸福。
notes：*韩国的迷信说法，给恋人买鸡翅对方就会飞走（出轨）。
油垢 后记
韩知城眼神失焦地望着天花板，他张了张嘴又紧紧地闭上了，身体里方灿的性器还在不停地碾压他的敏感点，力度一点也不肯轻下来。他开始没多久就射了一次，方灿很喜欢他肌肉痉挛着把后穴夹得更紧的感觉，在他耳边说怎么现在这么会吃，好可惜精寅感觉不到。韩知城这才知道方灿对他和梁精寅的事一清二楚，所以才不问自己有没有过别人。方灿问他哭什么，他就说太舒服了。其实他们都知道他在说谎，但方灿不会纠缠这个问题，就像方灿不会纠缠他一样。
方灿戴了套，但他们第一次做的时候是无套，方灿甚至射到他身体里，让他上了飞机就开始发高烧，到地方后接上水土不服浑浑噩噩病了一个月。他不喜欢新家，因为到这里的第一秒就是病痛的记忆，哪怕这是方灿带给他的，可他不忍心怪罪方灿，只觉得都是自己自找的。这次他原本也没打算让方灿戴，但方灿笑了笑，撕开安全套的包装，说的话让韩知城的心变得冷冰冰的。
方灿说：“知城不是知道吗？我已经有爱人了。”
完事之后韩知城赖在方灿的床上不肯走，他黏黏糊糊地喊：“灿哥……”方灿就允许他留宿了。韩知城早上醒来的时候方灿已经准备出门，他晕乎乎地亲了一口方灿，说哥哥加油，方灿就笑了一会儿，说他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
和小时候一样吗？韩知城不知道，也不能确定方灿是夸奖还是不满。他重新入睡之后做了两个噩梦，内容全都记不清了，索性不再睡。他去厨房给自己倒水喝，要坐到沙发上才发现李旻浩在，吓得他直接摔到了地上，水杯也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韩知城不喜欢李旻浩，但他知道自己只是嫉妒对方。他原本以为方灿拒绝他只是因为想过那种“正常人”的生活，可是李旻浩这个人的出现让韩知城发现，方灿就是不想要他了，和社会无关，和任何压力都无关。李旻浩却可以正大光明地霸占方灿。只不过此刻韩知城才偷偷睡过方灿，冷不丁见到方灿的正牌男友，实在是很心虚。同时他又莫名地在李旻浩面前挺直了腰背——李旻浩是方灿的男朋友又怎么样？方灿还是和他韩知城偷情了，而且不管是中学时代还是现在，都是方灿先吻他先要睡他。但李旻浩只是懒懒地道：“累了吧？坐沙发上歇着吧，我来收拾就好。”
韩知城有点搞不清状况地看李旻浩做好早餐，梁精寅也洗漱好了，三个人沉默地吃了饭。梁精寅去收拾东西，李旻浩在厨房洗碗，韩知城跟在旁边小声问他：“你都知道吗？”
“知道什么？”李旻浩笑了，兔牙显眼地亮出来，“你看上我了？”
“啊这哥说什么胡话呢……”韩知城有点挫败，“是说我和灿哥……”
李旻浩有点可怜他一样地投下目光，梁精寅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过来的，她把韩知城戳得跳了一下才说：“知城哥哥不是觉得我和我哥在床上很像嘛？其实有更简单的变得像的方法呢。”
李旻浩把梁精寅送到学校，给方灿发了条小行星撞地球了先不去公司了的短信，也没管方灿回了什么，就又回方灿家了。
韩知城受了巨大的打击，把自己塞到梁精寅的衣柜里，李旻浩拉开柜门，像猫终于找到了老鼠。李旻浩对着韩知城惊恐的目光抬起手，食品袋子微微晃了晃，他的声调没什么起伏：“你吃布丁吗，不吃的话我自己吃了。”
“精寅对我很好的，”韩知城送进嘴里的东西很少，但两颊还是鼓鼓的，“我以为他起码对精寅很好……”
“首先那个小狐狸对你也没有很好，”李旻浩托腮看着他没有食欲的样子，心里有点后悔把布丁让给他吃，“其次方灿对她还行吧。”
“哥就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吗？”韩知城听他这么说梁精寅，忍不住有点生气，“灿哥都和她睡了，怎么会对她好？！”
“所以你觉得他对他睡过的人都不好吗？还是只是因为他对你不好。”李旻浩甚至开始有点困了，“而且你见过精寅真的喜欢别人的样子吗？”
韩知城有点想哭了：“你想说什么？只有我这么可悲吗？”
李旻浩看了他一会儿才垂眼：“我原本觉得你也没陷那么深，现在感觉真是…我们真的是全都没救了。”李旻浩说完也不等韩知城反应，径自到方灿卧室睡下了。
方灿中午的时候回家来了，看见韩知城在沙发上发呆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去卧室叫李旻浩起床，韩知城听见方灿喊李旻浩“宝宝”，说技术上出了点问题。
韩知城看着他们一起出门，觉得自己像一个留在这个家里的宠物，因为一直在这里所以不再是回家出门都要抱起来亲两口的活生生的毛绒动物，利用价值或许还不如一个抱枕，起码抱枕不会哭闹着要爱，只会在人需要的时候带去情绪安慰。
黄铉辰接了梁精寅放学回家，梁精寅开灯后被韩知城吓了一跳，她赶紧过去抱着韩知城问他怎么了。韩知城一到她怀里就哭了，黄铉辰就站在旁边翻了个白眼。韩知城抽噎着说精寅很辛苦吧，抱歉我没能注意到。梁精寅想了半天才明白这其中的因果逻辑，她捧着韩知城的脸给他擦眼泪，很温柔地和他说：“我是自愿的呀。我知道你有不情愿的时候，可是我其实没有。不管受到什么，我想的总是要和他争吵，而不是跑掉。”韩知城闭着眼在哭，他看起来实在太痛苦了，梁精寅就亲了亲他，被他按在沙发背上很用力地吻回来。
“呀！”黄铉辰终于看不下去，伸手去扯韩知城，“滚开！”
梁精寅把韩知城的头按在自己的肩窝，韩知城被她身上和方灿一样的气味裹住了，于是很安静地伏在那里。
“去我房间等我好不好？”梁精寅虽然在问，但也没给黄铉辰什么商量的余地，她看着黄铉辰又急又气的样子，觉得拿他很没办法，只能软声道，“欧巴去翻翻我的衣柜吧，挑什么都穿给你看。”
黄铉辰扁了扁嘴，也一副要哭的样子：“就为了他？”
“你乖的话会有别的奖励，”梁精寅冷下脸，“现在这样你不如回自己家。”黄铉辰被她凶到了，很委屈地拿着她的书包进了她的房间，轻手轻脚地关好了门。
梁精寅重新去吻韩知城，后者闭着眼，像小动物一样胡乱地蹭她，被她圈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抚着后背。韩知城最后迷茫地睁开眼看她：“为什么你们爱着别人还要吻我？”
“因为我可以，我也很喜欢你，”梁精寅用那种很抱歉的表情看着他，“而你需要。”
“你小时候不是这样的。”
“抱歉，”梁精寅这次是真的在叹气了，“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只是现在好像变得没那么善良了。”
黄铉辰挑了纯白的情趣内衣给梁精寅，她自己也很白，就不显得违和。前面被繁复的镂空花纹挡住，浅色的乳头若隐若现。
“这样穿很漂亮？”梁精寅笑眯眯地问黄铉辰，见后者点头，她又转过身把背部也给他看，“这边也漂亮么？”
让他失语的背部除了交叉的两道带子以外就是大片的光裸，肩胛骨看起来就像将要生出的翅膀。但黄铉辰最喜欢梁精寅的腿，腿环紧紧圈在她没有赘肉的大腿，又延伸出线条流畅漂亮的一双长腿。
“亲爱的……”他不自觉地有些喘，“让我摸摸你好不好？”
梁精寅跨坐在黄铉辰的大腿上，他也是坐着的，正好可以抱住梁精寅，手掌按在她的后背上滑动，向前凑着和她接吻。
黄铉辰还是学不好要怎么吻，但梁精寅很擅长，她总能把他亲得迷迷糊糊的，然后她会把手按在他腿间，小声地和他说：“欧巴硬了呢，怎么办呀？”
“亲爱的来帮我吧，”他对着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妹妹撒娇，“我好难受啊。”
“好吧，”梁精寅笑着说，“那欧巴要对我说什么才行？”
不管说多少次，黄铉辰还是会感到困窘：“谢谢…主人。”
“我要死了……”黄铉辰的手指绞着床单，他越叫越大声，哭腔也毫不掩饰，“呜呜真的…好爽…”梁精寅顿了一下，随即更用力地顶，顶得他的身体狠狠地抽动了一下，真的哭了出来，“亲爱的、我真的，”他胡言乱语着，“我会死，宝贝好会操——精寅！让我射…求你了求求你！”
梁精寅闻言停下了所有动作，红着脸看着他笑，在他求助的眼神里俯身，嘴唇贴着他的耳朵，用气声说：“我爱你。”
黄铉辰觉得全身的肌肉都痉挛了一下，他茫然地张着嘴，精液从阴茎顶端不停地流出来，把梁精寅逗得笑得更厉害，更像一只小狐狸。黄铉辰被她笑得很委屈：“骗我的？”
梁精寅抱住他摇摇头，胸紧紧地压着黄铉辰的身体：“我不会在这种事上骗你的。”黄铉辰身上的肌肉又隐隐抽动了一下，他回抱住梁精寅，闷声道：“那再说一次好不好？”
梁精寅很好说话地又一次贴住他的耳朵，清亮的声音压得有些沙哑：“我爱你。”
方灿和李旻浩回家的时候弄出很大的动静，方灿把李旻浩撂倒在床上去扒他的裤子，被后者踢了好几下。方灿插得很深，他松开攥住李旻浩头发的手，一边抚摸自己抓痛的地方，一边发出哄婴儿入睡的“嘘”声：“宝宝…乖……”
“你是谁啊！”李旻浩偏头躲他的声音，“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是宝宝的阿加西，”方灿很耐心地哄他，身下却捣得很用力，“听话……”
“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李旻浩几乎要哭了，“我只有这么一点要求…我只、我不要爱你了！”
方灿闻言很干脆地抽出来：“旻浩呀，再说一遍？”
李旻浩蜷起身体侧到一边，不肯再说了。他觉得很不安全，因为最能伤害他的人没有抱着他。方灿没有亮出柔软的胸膛，同时两手空空，让他感觉方灿随时都会伤害他。
方灿看李旻浩不闹了，也觉得有点难过，他无奈地叹气道：“别闹脾气了，过来，到哥怀里，哭出来就没事了，好不好？”
李旻浩顿了顿，把上侧的腿抬起来圈住方灿，闷声说：“进来。”
方灿被他逗得笑了一下，在他恼羞成怒之前又插进去：“这种事不好当面和人家说的，我们宝宝最懂事了是不是？”
“你要和他说，”李旻浩被扭回来抱住方灿，“让他不许再那么叫你。”
方灿就真的立刻拿起手机打电话，让客户别再喊自己“阿加西”，说他爱人很介意这个两人之间的称呼被别人用了。李旻浩听得很害羞，他遮住脸，直到方灿放下手机才轻轻叫出声。
“舒服吗，宝宝？”方灿抵着他的敏感点轻轻地动，“再用力点好不好？”
“阿加西真是……”李旻浩抓着方灿的手向自己的方向扯了扯，“我第一次的时候都没问我，现在问什么。”
“第一次的旻浩很可爱，”方灿恶意地揉捏李旻浩的性器，“哭着说给我当一辈子小猫呢。”
“你要好好养我，”李旻浩瞥了一眼向下的手机屏幕隐约透出的光，又把注意力都转回方灿身上，“知道吗？”
“精寅……”黄铉辰手臂揽着梁精寅的腰，他贴着她的耳朵含糊地撒娇，“让我舔你好不好？我们试试吧？”
“不要，”梁精寅郁闷道，“我又没和我哥我嫂子一起做过，听着这个声音做好奇怪。”
梁精寅醒了一次就睡不着了，困倦地发消息约李龙馥一起吃早饭，早上看到回复之后立刻就把黄铉辰推醒了。黄铉辰送梁精寅进了早餐店，说自己不饿就出来抽烟了，他抽那种果味的爆珠烟，因为这个味道不会让梁精寅反感，接吻的时候也不会有奇怪的味道。可是李龙馥偶尔也会抽烟，她就抽那种没有任何果味的普通的烟，可是梁精寅从来不会因为李龙馥身上的味道就不去抱她。
黄铉辰很不喜欢李龙馥，因为李龙馥分走了太多梁精寅的关注和偏爱，她们总是揽着彼此，举止亲密得像恋人，还经常一起过夜。梁精寅和李龙馥都跟方灿做，黄铉辰就总觉得他们一起做过，他每次想到梁精寅可能会和李龙馥接吻拥抱，就觉得无比烦躁。偏偏李龙馥总是一副她先到所以她有理的样子，理所应当一样霸占梁精寅的时间，自己的小女朋友还从来都不拒绝，每次都把他放到次要的位置去考虑。
黄铉辰不想再忍了。他做了周全的计划，像梁精寅当初绑他一样偷偷把梁精寅绑起来，很虔诚地吻她的每一寸皮肤，直到她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梁精寅听了理由之后表情有点一言难尽，她转了转手，绳结就奇迹般地散开了。黄铉辰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坐起来，以为自己要挨个耳光，眼睛都闭上了结果发现她只是把自己脚腕上的绳子解开了。
梁精寅看了看黄铉辰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我懒得理你…你看我像同性恋吗？”
“我怎么会知道！”黄铉辰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又悄悄地压下声音，“你喜欢操人啊……”
梁精寅觉得很好笑，但是事到自己头上，她确实笑不出来：“对，然后我操的人都是——？”
“不是只有我。”黄铉辰垂头丧气的，“精寅不是只有我，我知道。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和李龙馥那家伙做过……”
“你也有我哥。”梁精寅开始整理衣服了，“还有，你嘴里又不干不净的。”
黄铉辰像被打了一下似的弹起来：“那怎么一样？！我又不是自愿的！是为了你才！而且我哪有不干不净？”
“你再自我感动一下试试。”梁精寅哼笑一声，“啊，是啊，比起欧巴骂我的话，这算什么？就这样吧，永远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每次我觉得你改了你就会跳出来说不是的，这个脑瓜子非常坚挺。”
“我的脸也是，”黄铉辰听她提自己骂她的事，气势顿时尽数消失，他小心翼翼地向前蹭了蹭，“我会一直很好看的…别和我分手好不好，精寅？我就是真的很介意，你和，李龙馥nim，有没有过？我可以比任何一个男人都对你更好，可是我永远不会变成女生…精寅，我很害怕，”他悄悄地牵她的手，很温柔地捏她的指节，“和男人做很麻烦不是吗？我怕你嫌我烦……你好像总是嫌我烦。”
梁精寅被他捏得心软，语气也放缓了：“没有过，以后也不会有。我哥和龙馥做的那些，我也没办法对龙馥做，懂了吗？你乖乖的我就不会嫌你烦。如果我要找一个烦人的男人，你不是看过我和我哥做的视频吗？我天天对着他还不够吗。好笨。”
“视频…其实当时太生气了没怎么看，”黄铉辰一直很想拿来参考学习一下，“精寅能给我一份吗？”
“我没有，你去偷我哥电脑吧。”
“我不会偷电脑，”黄铉辰用手做了个花托捧着自己的脸，“只会偷走精寅的心！”
梁精寅忍无可忍地把黄铉辰捆到椅子上，打电话给李旻浩说了来龙去脉。李旻浩回来得很快，连大衣都没来得及脱，就把梁精寅抱到怀里亲了亲脸颊：“吓到了吗？”
梁精寅撅嘴：“吓到了！请给我啵啵~”李旻浩于是又亲一下梁精寅的脸颊。两个人旁若无人地抱着说话，黄铉辰气得快哭了，他想起之前李旻浩搂着梁精寅的腰一起逛超市，好像任何人跟梁精寅都比他更像情侣。方灿没过多久也回来了，和李旻浩浅浅地吻了一下就转向梁精寅：“宝贝受委屈了？”梁精寅勾了一下方灿的下巴和他舌吻，被亲得闷声轻哼，淫靡的水声和着渐重的呼吸，以及黄铉辰的哭声。
“…安静点。”梁精寅仔细看了看黄铉辰，觉得更无语，“不是，哭这么厉害倒是别勃起啊。”
“我忍不住…”黄铉辰吸着鼻子抽噎，“你对我从来没有过，精寅那样很色……”
梁精寅觉得忍不下去了，她说了要走之后李旻浩又亲了她一下让她记得吃饭。梁精寅歪了歪头：“我没有钱，身无分文来着。”方灿问她要我给你吗，看她点头又说我怎么教你的，不可以不劳而获。
梁精寅给方灿口交，被方灿抓着头发一下一下地往自己的性器上按，他用硬挺的性器去打梁精寅的脸，留下一道水痕，又插回她嘴里。李旻浩用手擦了溅到梁精寅脸上的体液混合物，抬眼发现黄铉辰很认真地一脸委屈地盯着看，甚至一直挣动着摩擦自己的性器。李旻浩在梁精寅的又一声呛呕之后有点不忍心地推了推方灿：“你给精寅了的话我怎么办呀？”
“馋猫。”方灿挑眉，又挠了挠李旻浩的下巴，“真是小馋猫。”
“……汪汪。”李旻浩语气平缓字正腔圆。
方灿被他逗得很开心，终于放过了梁精寅。梁精寅的脸都红透了，眼泪和体液乱七八糟地沾在脸上，她回头看了一眼黄铉辰，后者就狠狠抖了一下。梁精寅眯着眼看了看他：“你射了？”
黄铉辰只是觉得梁精寅这样太媚了，他也想把她弄成这样乱七八糟的，他还想操她，做方灿对她做过的所有事。这么幻想着他就没忍住射了，哪知道会被梁精寅看出来。
梁精寅洗了脸就出门了，方灿和李旻浩像不知道黄铉辰还在看。黄铉辰很惊讶地发现方灿竟然会给李旻浩口交。方灿手上很用力地掐着李旻浩的乳头，把后者弄得一直呻吟。扩张的时候方灿很顺手地指奸李旻浩，很快很用力地捅他，让黄铉辰想起梁精寅也是这么操他的。梁精寅会用指腹抽打他的敏感点，抽动的时候指节也能很分明感受到，另一只手会摸着他的大腿，心情好的时候会帮他手淫。梁精寅做这些的时候不怎么说话，但方灿一直在问：“宝宝舒服吗？给哥看看你的表情…真乖。”
插进去之前换了个姿势，李旻浩趴跪在床上，抬头就能看到黄铉辰，他回头看正在抹润滑液的方灿：“得告诉精寅她男朋友是gay啊。”
“别管他，”方灿把性器抵在李旻浩的后穴，垂着眼专注地盯着，“他想起自己被精寅操了。”
“你怎么知道不是想起你？”李旻浩自己也觉得好笑，埋头小小地笑出声。
“因为只有精寅会对他像我对你一样好，”方灿全部插进去的同时俯下身抱住李旻浩，“是不是，宝宝？”
“插这么深痛死了…”李旻浩不满道，“怎么好了？”
“让你用后面射好不好？”方灿吻他的颈，“为了精寅牺牲一下，让他看看。”
李旻浩不置可否地哼声，方灿就笑着说：“乖宝宝，哥哥会好好补偿你的。”
“那请快点~”李旻浩扭了扭腰，带动方灿的性器在自己的身体里转动，被方灿打了一下屁股。
黄铉辰觉得很懵，他会叫成这样吗？被操到敏感点的时候，被抵着那里操的时候，精寅慢慢开始用更粗大的东西了，每一次进出的触感都很清晰，他每次都被不停地填满。
“别躲。”方灿按着李旻浩的腰让他维持好姿势，李旻浩一直在抖，却不敢再躲了，他仰着头胡乱地呻吟，被方灿掐着脸颊警告道，“放松，夹那么紧我怎么插进去？”
李旻浩抓住方灿的手臂，用力地握住，他断断续续地说想射了，被方灿掐住脖子发狠地操。
黄铉辰看着李旻浩想，做爱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也是这样吗？总是这样吧，才会被精寅一看就知道是高潮了。因为快感而扭曲涨红的脸，黄铉辰说不出这到底是漂亮还是丑陋，他只知道李旻浩此刻应该和他被精寅操射的时候一样爽。
李旻浩高潮的瞬间几乎缩成一团，他肉眼可见地在抖，身上似乎软得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方灿的表情让黄铉辰害怕得缩了缩脖子，他从没见过这么狠厉的方灿，哪怕是和精寅做爱的方灿也不会看起来这么凶。方灿让李旻浩跪好，后者就真的摇摇晃晃地撑着身子又跪好了，方灿掰着李旻浩的臀瓣操他，话说得很急：“自己放松不了的话要告诉哥哥呀，哥哥会帮你的。”
李旻浩的手指紧紧地抓着床沿，黄铉辰错觉他如果不抓住就要被顶到自己怀里了，那场景想想就很恶心，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抬头看到方灿一脸戏谑地看着他。男人流了很多汗，身上的肌肉都因为充血而鼓胀着，面上是笑着，可是眼神很冷，他怎么想都觉得和这人相处了这么多年的梁精寅很了不起。
“喜欢被看着？”方灿抓住李旻浩的头发向后扯，“告诉哥哥为什么这么兴奋？”
“不……”李旻浩听起来很是虚弱，“只想给你看，只给你…啊！”
李旻浩被方灿又按下去，方灿自己也俯下去，压在李旻浩身上制住他，李旻浩呜咽了一声让他射进来，然后被方灿操得又高潮了一次。
李旻浩终于转过来正面对着方灿，他们抱在一起亲吻了很久，李旻浩才慢慢平复下来。方灿笑着揉了揉李旻浩的脸颊：“叫一声？”
“…喵。”李旻浩向下蹭了蹭，把脸埋到方灿的怀里，“喵喵——我才不止叫一声。”
方灿被他可爱得发出嗷呜嗷呜的声音，黄铉辰觉得很心累，他问了句谁能给我解开，屋子里安静了一秒，方灿就继续和李旻浩调情了。
黄铉辰觉得有点难以想象，因为给他解开的人竟然是李龙馥。
方灿给梁精寅换了床单之后就跟李旻浩回自己房间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李龙馥把梁精寅扛回来了，说是她点了杯饮料喝结果里面含酒精，就喝醉了。
黄铉辰缓了好久才起身躺到床上，喝醉的梁精寅整个人热乎乎的，眼睛也睁不开，身边躺了人也只是哼哼着挪远了一点。黄铉辰只开了床头灯，他看着梁精寅乖乖睡觉的样子，觉得他真的很爱她。他一开始只是亲她的脸颊，然后手就开始不太规矩了。精寅的胸好软，他把她的乳头含在嘴里吸，却不敢太用力。他知道她身上其实很多敏感点，他慢慢地舔慢慢地亲，终于摸到她下面是湿哒哒的。黄铉辰揉她的阴蒂，她有点抗拒地踢了踢腿：“哥哥……方灿，别闹……”
黄铉辰原本没打算再进一步，听到梁精寅喊方灿的名字就气得理智全无。方灿，方灿，又他妈是方灿，到底谁才是她男朋友？他心一横，抬起梁精寅的腿就把自己的性器慢慢插进去。梁精寅皱着眉推了他两下，但他已经收不住了。他的小女朋友里面又紧又热，为他变得很湿，不用润滑也能直接插进去，像天底下绝大多数男女情侣一样，他在占有她，把她变成他的女孩，他的女人。
梁精寅开始表现得很不舒服，她努力地睁开眼看，发现是黄铉辰的时候开始用尽全力挣扎。但她的手脚都很重，头也又疼又晕，根本挣扎不开。黄铉辰用力地抱着她哄道：“精寅乖…马上就好了，乖……”
“你知不知道，你在强奸我？”梁精寅的眼睛又闭起来，眼泪顺着她狭长的眼尾流下去，“我…我不该招惹你，我嫂子说得对，我不该招惹你。”她像卡壳的机器人，翻来覆去只念这一句，“我不该招惹你。”
黄铉辰被她的反应弄得心都碎了，她没有咒他骂他，她的哥哥嫂子朋友都在这个家里，她也没有喊任何人来帮忙，就只是反复地表达如果没认识过他就好了。他从她的身体里退出来，但她还是毫无察觉地流泪，说着同样的一句话。黄铉辰抱住她也哭了：“对不起…对不起，你骂我吧好不好？等你清醒了你打我好吗？别这样……”
“…这就是我爱方灿的下场，”梁精寅低低地笑起来，“这就是我爱你的下场。如果我爱的是龙馥儿就好了，太蠢了，还自以为很聪明。我在想什么，我怎么可能改变你？”她的眼泪淌进耳朵里，被黄铉辰手忙脚乱地擦掉，新的又滑下来，“我以为你真的爱我，好蠢啊，我比你蠢多了。”
“不是的，不是，你别这么说，”黄铉辰用脸颊贴着她的脸，哭得比她更厉害，“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是我太蠢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爱你，不要不相信我，我爱你啊精寅……”
“爱说多了好像就不值钱了，”梁精寅喃喃自语，“你想听的时候我都说了，我的爱就不值钱了……随便你吧，我累了，我要睡了。”
李龙馥关好梁精寅房间的门，转身就遇到了方灿。她被吓了一跳，差点尖叫出声，随后又软软地扑进他怀里。
“Daddy,”她蹭了蹭方灿的胸膛，“do you miss me?”
“别闹，”方灿说是这么说着，手上却把她抱进怀里，“旻浩在家呢。”
“我好饿，”她摸着方灿腿间的性器，用气声和他撒娇，“好想被daddy插。”
李龙馥太瘦了，方灿抱她抱得很容易，抱着操她也操得很容易。他把李龙馥压在沙发上，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叫，倒是把沙发干得吱呀乱响。
她自从开荤就对这事有点上瘾了，方灿就给她规定了见面频率，她实在想方灿了，就找一些由头跑来，不是太频繁的话方灿会睁一眼闭一眼，就像这次一样。梁精寅是她给灌醉的，她才能借着送梁精寅回家这个机会登堂入室。
她被方灿干的时候很容易潮吹，她的玩具再粗马力再足也做不到，方灿就问她说其实每次daddy插进来你就觉得要高潮了吧？她呜咽着说不知道，daddy多操我几次我才知道。把方灿勾得自己和玩具轮流上，干了她一晚上，白天他甚至破天荒觉得腰疼，当即决定必须对他们的见面频率有所限制。
李龙馥学得很快，刚开始做的时候她还不知道该怎么抱住自己的腿比较不费力，没过多久已经会在方灿身上扭屁股，把自己的私处狠狠拍在方灿身上。她喜欢像小狗一样伸舌头舔方灿的脸，和他说好想被daddy操坏，想被他牵到大街上去遛，所有人都会知道她多淫荡，但她只给一个人操过，她是方灿的小处女，也是方灿的婊子。
“我要把沙发喷脏了……”李龙馥急促地喘着，她说了好几句脏话，被方灿狠狠地打了几下屁股，然后抖着身体喷湿了沙发，方灿用手捣了几下，她就又喷出来一点。方灿看她喷完了，就插进去抽插几下射进去，激得她又高潮一次，餍足地抱着方灿不肯动了。
梁精寅看见黄铉辰就皱了皱眉：“你怎么还在啊？”
“我能去哪儿呀，”黄铉辰小心翼翼地和她说，“我当然要在精寅身边了。”
“……随便你吧。”梁精寅移开了目光，准备去洗澡，“别碍事就行了。”
爱和不爱的区别原来这么大。黄铉辰愣愣地想。梁精寅和他做爱变得不怎么接吻，也不会问他舒不舒服。甚至还会因为安慰韩知城安慰到要去床上，就委婉地让他离开。他们做爱也只是她想操人，而黄铉辰正好在她身边，除此之外她不再在乎黄铉辰。其实她对黄铉辰没有特别不好，但正是如此他才心慌，他巴不得梁精寅恨他，也好过变得普通。他画了衣服送她，她对他笑，跟他道谢，问他要不要做爱。黄铉辰稀里糊涂地躺下，发现梁精寅变得像原来一样体贴，他以为自己打动她了，然后发现这体贴只是一种等价交换。
他几乎要恨死头脑发热的自己，连带着恨方灿，却不敢让方灿知道这事。
梁精寅特地发消息让他今天别来，但他还是来了。梁精寅是为了锻炼酒量才让他回避，她已经醉了，看到黄铉辰来也只是笑了笑：“随便你吧，我困了。”
李龙馥有点衣衫不整地跑过来，张牙舞爪地恐吓他快滚开，黄铉辰甚至没力气和她斗嘴，只说我不进她房间，就在客厅坐着可以吗。方灿很明显也知道了，但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一副早就说这男的不靠谱，现在这样他也没办法的样子。
黄铉辰在客厅待着待着就哭了，他忍不住在想那时候梁精寅有多绝望。她原本大概以为黄铉辰是这个世界上最不会伤害她的人，她总说是因为他蠢，不懂害人，其实心里也知道只是因为她爱他，所以愿意这么相信。她只是喝醉了，醒来却发现她最相信的这个人在强奸她。他曾经比任何一个人都更多地拥有了梁精寅，他却不知道。
早上方灿看到黄铉辰还在，对他笑了笑又怪腔怪调地说：“怎么，想好怎么给精寅一个未来了吗？还是需要精寅给你一个——啊，她可能也不会给你了。”
“为什么不保护好她，”黄铉辰一夜没睡，神经敏感得经不起一丁点刺激，他有点发疯似的吼方灿，“你不是什么都能掌控好吗？为什么不把我控制好？！”
“她自己做的选择，她要自己承担。”方灿冷道，“既然她不想被我护着，我也没必要多事吧。控制你？你配吗。”
“你怎么这么冷血啊？”黄铉辰已经哭不出眼泪了，“那是你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啊？”
方灿看上去很平静无害，语气也温温柔柔的：“我热血的话你现在就不会在这里坐着了。你不是一直想上她吗？这不是满足你的愿望了吗？不要得了便宜卖乖啊。”
黄铉辰气得要动手，就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他转头看过去，梁精寅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喊他过去。他还是很想和方灿打一架，一时间定住了，被梁精寅又喊了一次，才不情不愿地过去了。
黄铉辰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门关上，梁精寅看了他一眼，伸出手把门关严。
“你别管我哥说什么，”梁精寅叹气，“他就那样。你先动手他才能揍你一顿，懂了吗？”她坐到床上，想了想又索性钻回被窝，“我不想原谅你，但想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这次你还是不知道该怎么爱我，那我们就是不合适，不要再强求了。”
换作以前黄铉辰会说他肯定会知道怎么爱，他们之间不会是强求，但现在他只是小心地靠近梁精寅，生怕吓着她似的：“我想抱抱你，可以吗？”
梁精寅看了黄铉辰很久，久到他以为自己会被拒绝，她才轻轻“嗯”了一声。
梁精寅想到方灿抱着同样汗津津的她，和她说你知道我和那个傻逼不一样，如果精寅最爱的不是我，那我就不要了。梁精寅哭了又笑：“我竟然真的会觉得对不起你，真是疯了。”方灿吻她的额头，像她还小的时候一样安慰她：“你和别人不一样，你永远是我的妹妹，知道吗？”
梁精寅抱着黄铉辰，心里还是难以抑制地觉得自己对不起方灿。她从很久以前就知道方灿最爱的是他自己，但用尽全身力气才让自己的最爱不再是方灿。她已经很幸运，因为还有更多的人，李旻浩、韩知城、李龙馥，还有以后会踏入这个陷阱里的人，他们自愿或者被动地永远留在了陷阱里。他们兄妹是彼此纯白衬衫上的油垢，方灿是梁精寅人生中最恐怖的向导，梁精寅是方灿人生中最大的意外。
“陪我睡一会儿吧，”梁精寅盯着黄铉辰看了看才对他笑，“亲爱的。”
油垢 拼图碎片
Notes：反正是拼图碎片那就片段灭文啦…之后有时间会精修一下
徐彰彬靠着床头抽烟，他小心翼翼地抬着手肘，避免自己的胸再受哪怕一点点挤压。方灿撑着头侧躺在旁边看着他笑：“你就非要抽这根烟吗？做爱之后每次都抽？”
“不是啊，”徐彰彬有点不满地咕哝，“因为是跟哥做的。”
“我？”方灿皱眉，嘴角很明显地向下撇，“我又不抽烟。”
徐彰彬是方灿和李旻浩闹分手的见证人。他是他们俩的学弟，那个时候多少有一些接触，后来徐彰彬为了女朋友而去了另个大城市发展，在那边结婚了，一直到前段时间离婚之后才回来。徐彰彬的变化很大，以至于方灿和李旻浩一开始完全没意识到徐彰彬是谁。
李旻浩和方灿分开那阵子抽烟抽得很凶，他们分手是李旻浩提的，因为方灿向他摊牌了：方灿更倾向于异性恋，只是能操男人而已；方灿是带着目的接近他的，现在因为觉得爱上他而决定坦白这一切，让他自己选择要不要继续。
“你只是想要我心甘情愿这样，只有这样才有保障，不是吗？”李旻浩问他。
方灿是这么回答的：“你这样是我爱上你的原因之一呢，旻浩。”
李旻浩想起他们第一次做爱的时候，他从来没做过，全程都是被方灿带着走。方灿后入他的时候说他这样像只猫，问他要不要一辈子都做他的小猫，李旻浩一开始没应，后来在混乱中流下眼泪来，问方灿一辈子吗？你说一辈子吗？
方灿说我愿意，你呢？你愿不愿意？
和那时的回答不同，这一刻李旻浩陷入了沉默。方灿说没关系，按你的时间来。他还是偶尔会冒出来一两句这样的话，李旻浩英语不好，但已经能很自如地听懂这些，好像方灿把什么东西用烧红的铁按进他身体了，留下疼痛的永久的印记。
徐彰彬那段时间常在吸烟处遇见李旻浩，学校里传他们俩的事传得沸沸扬扬，虽然行动如常但李旻浩看起来就日渐憔悴，反观方灿却好像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徐彰彬对他们俩都很好奇，但他不常见到方灿，于是总偷偷借机观察李旻浩。
这一天李旻浩抽完烟之后打了个电话，没过多久方灿来了，在离徐彰彬几步开外的地方停下，还好徐彰彬在他的视线死角里。李旻浩和方灿隔了一段距离，最终是李旻浩走了过去，方灿紧紧地抱着他说宝宝，你愿意为我这样，我真的很高兴，我觉得很幸福。
李旻浩是这么回答他的：“你是异性恋是吧，除非你和我一起断子绝孙。”
“当然了，”方灿轻轻吻他的脸，“不能和你共同拥有的一切我都不要。”
李旻浩哭得很厉害，最终缓和的时候方灿说把烟戒了吧，你知道我不喜欢烟味的。
李旻浩在那之后几乎不再抽烟了。
徐彰彬不会让自己成为李旻浩，但方灿是个危险人物，徐彰彬需要提醒自己。他随口的那句“阿加西”让李旻浩和方灿闹了脾气，方灿的那通电话他也很明白用意。他承认自己喜欢方灿和李旻浩，虽然更多是因为好奇，因为对性向的另一种可能性的启蒙，那是他自己的雏鸟情节，所以他没有挂断电话。
方灿喜欢玩徐彰彬的胸，接近虐待的那种，徐彰彬在第一次做完之后有点警惕地问方灿：“哥现在有在交往的女人吗？”
方灿知道他在问什么，只懒懒道：“都没有你大。”想到什么后又笑着凑过去，把自己的手掌贴在徐彰彬的胸口，“我就当你是吃醋了。”
“才不是……”徐彰彬嘟囔，“你这么对女生的话，人家得多疼啊。”
方灿说那我给彬尼揉揉，被徐彰彬大声地拒绝了。方灿觉得耳朵一痛，自讨没趣地躺回去：“玩不到才爱玩，你不是离婚了吗，怎么不懂？”
徐彰彬撇嘴：“她的心情，我怎么懂？”
黄铉辰很不喜欢徐彰彬。
徐彰彬的女人缘很好，可能是因为他家里有个姐姐，所以很懂得怎么和女性相处。他一直很想要个妹妹，但却不会过多接触看起来就很瘦弱的李龙馥，因为李龙馥是方灿所私有的，方灿唯一能与之共享的人是李旻浩，那是他的承诺。李旻浩不需要这个，他只会用这个来提醒方灿承诺的存在。
徐彰彬很宠着梁精寅，而梁精寅很亲近他，这种亲近让黄铉辰觉得很危险。
“哥哥又怎么样？”黄铉辰忍着一点怒意，“方灿也是她哥哥，为什么她的生命里就总是有哥哥？”
韩知城快睡着了，又被黄铉辰晃醒：“你不也是她哥哥吗？！你说！”
“她遇到弟弟的时候你再急吧，”韩知城打掉黄铉辰的手，一脸鄙夷地说，“到时候你都老了，她有年轻男人，指定蹬了你。”
黄铉辰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他想起梁精寅说的对他的爱从哪里开始，突然就放心下来，然后对着韩知城鄙夷回去：“你懂什么！”
但韩知城很喜欢徐彰彬，因为后者的到来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李旻浩对于方灿来说，其实也不算那么特别。李旻浩只是运气比他好罢了，不是说出现的时机，而是说外表。李旻浩长着一张过分漂亮的脸，韩知城看过李旻浩以前的照片，脸上有点肉的时候，过于骨骼分明的轮廓线尚且不那么清晰，透着一种模糊性别的美丽。这正合方灿的胃口。徐彰彬和李旻浩擅长的方向不同，但其余李旻浩会做的事情，徐彰彬也样样都会。方灿之所以没有选徐彰彬在李旻浩的位置上，难道不是因为外表吗？
韩知城想通这一点之后决心也做一个对方灿有用的人，他和徐彰彬都成为了方灿公司的一员。给方灿打工这件事让韩知城很快乐，他喜欢这种能帮到方灿的感觉，也喜欢方灿在他做出一些成绩的时候摩挲他的肩头，夸赞他的声音就在耳边，他总会侧过头讨一个吻。
比起徐彰彬，黄铉辰更不喜欢金昇玟。
金昇玟是李龙馥的学生，算算年龄，比梁精寅和李龙馥都小了快十岁。在金昇玟出现之前，梁精寅一直是这个家的忙内，所以梁精寅格外喜爱和关照金昇玟——她终于有弟弟了。
金昇玟家境很好，家里人都是高知，相处时总是很礼貌。他见过很多有兄弟姐妹的人，他们都是打打闹闹的，会吵架但也彼此关心，总之是不像他家里一样的。
高中生金昇玟迎来他的叛逆期，在考试的时候乱答一气，排名直接从中上掉到年级倒数，学校老师请他家长来，最后是他姐姐来的。姐姐一直在跟老师道歉，并保证会好好劝说金昇玟。金昇玟在楼道里问姐姐是不是爸妈觉得他丢脸所以才不愿意来。他问这话的时候甚至带着一点期待，但和他同样境况长大并已经挣脱的姐姐叹了口气：“不是，他们想来的，只是今天是那个项目——你知道他们最近都在忙那个，不能过来。”
转过天来金昇玟正常地上课，他是英语课代表，送作业的时候被李龙馥拉住了，被她送了亲手做的布朗尼。
“还有很多人在关心昇玟尼。”李龙馥有点笨拙地安慰他。
“噢，”金昇玟扁了扁嘴，他捏着手里的东西迈不开步子也张不开嘴，等到上课铃都打了，匆匆离开之前才说了一句，“谢谢老师。”
金昇玟开始从李龙馥身上汲取到一些类似于母爱的东西，之所以是类似，是因为李龙馥也不知道要怎么爱人。她从来没学习过正常人之间传递爱意的方法，总是胡乱地发送善意给她自己认为需要帮助的人，但金昇玟正好没感受过这些，所以李龙馥这样对他来说暂时也足够了。
金昇玟会给予李龙馥一些关心，比如他站在办公桌旁边无意中向下看的时候，看到空荡的李龙馥的领口，正红着脸要提醒，就眼尖地看到了淤青。他用英文写了一封信给李龙馥，大意是说让她不要害怕家暴，他的教父就是很有名的律师。这封信当然没收到回信，他甚至见到了李龙馥的男友，是个看上去很无害的人，李龙馥在他身边的时候幸福得好像周身都会冒出来粉红色的泡泡。
那可能是个误会。金昇玟感觉有点别扭。
但这个绝对不是误会，金昇玟看见李龙馥的男朋友搂着另一个男人亲亲我我，另个男人撒娇说要吃冰淇淋，被李龙馥的男朋友偷吻了一下然后说知道啦，给你买。
金昇玟不是一个很热心的人，换成任何一个人，他都不会这样去触霉头、去说你男朋友是gay要小心骗婚，但李龙馥的幸福对于他来说很重要。李龙馥是这样一个善良的人，她体贴他的情绪还照顾他，他需要李龙馥幸福，这样才不至于让他觉得好人没有好报。
金昇玟对眼前的一切感到很混乱。方灿和李旻浩一起来接李龙馥下班，李旻浩说带李龙馥去泡温泉，临别时和方灿交换了一个浅吻，李龙馥说我也要亲，方灿笑了：“让旻浩亲你怎么样？”李龙馥眼睛亮亮地期待起来，李旻浩怪叫了一声，飞速地逃到了车里。方灿就搂过李龙馥，很用力地亲了她一下，又拍了拍她的屁股让她赶紧上车。李旻浩和李龙馥开着车离开了，李龙馥都忘了要跟金昇玟说再见。方灿看着愣在原地的金昇玟，像怕惊到小动物一样小心地靠近他：“要一起走走吗？想问我什么都行。”
金昇玟抓紧了书包带子：“请我吃饭吧。”
方灿在餐厅里接到韩知城的电话，是韩知城问他今晚有没有空，方灿笑吟吟地说我在和一个小孩吃饭，知城来吗？
韩知城没想到是这么大的小孩。
韩知城开车载方灿和金昇玟回去，方灿没坐副驾，而是和金昇玟一起坐到了后座。方灿一直没说话，直到金昇玟开口确认李龙馥是否真的幸福：“她身上的伤是你打的吗？还是那个男的？”
方灿说是我，又问金昇玟：“你多大了？”
金昇玟说：“你要给我看什么？”
李龙馥的脸上嘴里都是方灿的精液，她身上套着金昇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的东西在地上爬行，像动物一样四肢着地。金昇玟当然从没见过李龙馥这样，但她看起来依旧很快乐，甚至比平时的样子更快乐。李龙馥叫床的时候很大声，潮吹之后酡红的脸颊上星星点点的雀斑也媚意横生。每一个十几秒的视频都是金昇玟从没见过的快乐样子。
李龙馥喜欢这样，李龙馥喜欢这些。给她带来这些的人就在金昇玟身边坐着，为他拿着手机。方灿看着金昇玟的腿间笑了：“只是有反应还是你喜欢她？”
金昇玟不发一言，方灿也不追问，只是又说：“一会儿你可以看着。”
“你和他？”金昇玟终于开口，“你为什么不问问他的意见？”
“如果他不同意的话，”方灿把手机按灭，声音低低的，“她在我手机里叫出第一声的时候就该制止我。”
韩知城依旧没有反驳。
因为被人看着，韩知城变得异常害羞且敏感，被方灿轻轻搓着乳头问他紧张什么，不是吃过那么多次了吗。
金昇玟终于起身跑了出去，他在路灯照不见的地方蹲下，等到生理反应渐渐停止作用才起身回家。
他的内裤湿了很大一片，金昇玟把它整条浸在水里之后想，现在全都湿了。
金昇玟在方灿的公司楼下等，没等来方灿，只等来李旻浩。他和李旻浩四目相对地对峙了一会儿，是李旻浩先开口：“等方灿？”金昇玟“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李旻浩说知道了，我带你上去。
“只是太晚了，你自己在外面不安全，”李旻浩和金昇玟一起站在电梯里，面无表情道，“他加班，你在外面等着要等到明天了。”
方灿问李旻浩怎么回来了，话说到一半，金昇玟从李旻浩身后探出头来，方灿就笑了：“我没有旻浩要怎么办啊？”
李旻浩也笑了，那种冷笑：“谁没有谁不能活啊。”
“但是没有你，我会活得很难过的，”方灿对他伸手，“来，过来。”
“行了。”李旻浩站着没动。
方灿一点也不恼：“让我亲亲你。”
李旻浩说着谁要你亲，但还是走过去任凭方灿抱住他亲他，直到他推方灿的手臂问：“你还让不让我走了？”方灿笑得异常灿烂：“抱歉，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消息。”
李旻浩在和金昇玟擦肩而过的前一秒停下：“后悔的话我再带你出去。”
金昇玟摇摇头：“不用了，谢谢。”
方灿目送李旻浩离开，对着始终站在那里的金昇玟叮嘱：“我真的要工作，你待着没事吧？那个小门进去是休息间，里面有充电器，饮水机在那边，下面有纸杯，饿了的话——”
“我自己会看着办的。”金昇玟打断他。
方灿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怪不得旻浩不喜欢你。”
金昇玟皱眉：“为什么？”
“你会明白的。”方灿只是这样说。
徐彰彬把肉翻了个面，对只顾着喝酒的李旻浩有点不满地皱脸：“倒是吃点啊，胃都喝坏了！”
“我是不是不该带他进去？”李旻浩很难得这样不清醒。
徐彰彬开始咀嚼：“我有讲过我为什么离婚吗？她有别人了，和我说她觉得我太平淡，她爱上别人，我就放她走了。”他就像话里说的那样平淡地说着，又抽空瞥了一眼李旻浩，“她没有不爱我，只是更爱别人了，但哥你不是永远都是别人吗。”
李旻浩没有回答他。
徐彰彬撑着李旻浩回家，人喝醉了之后都变得格外重，还好徐彰彬力气很大，他把李旻浩塞进出租车的后座里，被李旻浩抓住了手：“带着他上去…想到我那时候对方灿，走过去，我就那么——走过去了，难道还非要，就是要多一个、多个人像我这样？我就是这样了，他怎么办？对吗，彰彬啊？”
“哥现在知道我那时候的感受了，”徐彰彬关上车门报了地址，让李旻浩尽量舒服地靠在自己身上，“但灿哥已经有哥了，那个孩子迟早会离开的，就像精寅一样。”
“是吗，”李旻浩闭上眼睛喃喃道，“那好，那就——那就那样吧。”
金昇玟也叫方灿“daddy”，和李龙馥一样。李龙馥发现这事的时候有点不太高兴，但她自己想了一段时间，又为金昇玟很开心。直到金昇玟给方灿穿了裙子看。
金昇玟很适合女装，他的骨架虽然比起女孩要大不少，但人很瘦，屁股却很翘。他穿了女生校服给方灿看，戴着棕色的长卷假发。金昇玟喊“daddy”的时候比起李龙馥那种浓情蜜意，更多像是一种玩笑，但方灿觉得很受用，因为年纪算来，金昇玟确实能做他的儿子了，而睡金昇玟可不是方灿自己要求的。
李龙馥不太能分辨这种东西，徐彰彬倒是很擅长这个。金昇玟叫徐彰彬“彰彬哥”，徐彰彬就跟他说你怎么也得叫我“叔叔”了吧，金昇玟就说：“方灿会生你气的。”
徐彰彬轻轻捶了他一下。
周末的时候梁精寅要带金昇玟去玩，金昇玟回复的是“我考虑一下，不一定去”，但到了约定的那天，徐彰彬载着金昇玟早早地出发了。金昇玟到汇合地的时候还早，徐彰彬把他放下之后还要赶去加班，金昇玟下车之前突然凑近徐彰彬，气息相融几秒，近得像要接吻。在徐彰彬的不知所措里金昇玟笑了：“叔叔byebye～”
金昇玟是无所谓和谁做爱的，他甘愿接替韩知城的位置，在这个家里做一个宠物。他只要得到这样的爱和关注就够了，到底是谁给的，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但方灿很明显是这个家庭的核心，金昇玟喜欢精准地解决问题。
“所以我是问题吗？”方灿觉得好笑，“真正的问题——当然是我看来，是彰彬啊。”
别人怎么看来并不重要，但如果是方灿的观点，那么就要严格遵守才不会被踢出局。金昇玟是个聪明人，他在夜里把徐彰彬按在车内，他骑到年长一方的身上，捧着对方的脸说：“叔叔喜欢自己的奖励吗？”
徐彰彬犹豫了一下才抱住金昇玟：“我一直很喜欢昇玟。”
金昇玟很隐蔽地笑了一下，他只把这话放在心里想：这重要吗？
李龙馥不懂这些。她看到的东西又都很浅，比如她忧心金昇玟以及他之后会到来的年轻漂亮的身体，也在日复一日中被方灿的区别对待拖垮。李龙馥据方灿所说，是他的最爱。但是有名有份有经济保障的是李旻浩，年轻漂亮的是源源不断的下一个，她这个“最爱”又被放到哪里？
李龙馥不是很有安全感的人，同时又在爱里很笨拙，她想要一个保障想得太迫切了。
徐彰彬则不需要方灿的保障，他只是有点害怕孤独，而方灿并不是一个排解孤独的最优选。方灿也不想让徐彰彬做没有线连住的风筝——他是可以信任徐彰彬，但信任是一种强壮却又极其脆弱的东西，方灿对于易碎的物品都会施加保护，这并不出自于他的珍视程度，仅仅出于他对物品本身的判断，人也一样。
金昇玟十八岁生日时得到了徐彰彬和方灿共同给予的奖励。他们先是允许金昇玟操徐彰彬，金昇玟当着方灿的面抱紧徐彰彬：“叔叔…”他惯用这种揶揄的语气称呼方灿和徐彰彬，“你舒服吗？”他几乎没有任何技巧，但就是要这样问，因为他终于也可以从“父亲”那里学到些属于男孩子的淘气，他必定要学以致用。方灿又及时按住了这种淘气。金昇玟的阴茎插在徐彰彬的身体里，后穴吞进方灿性器大半，他被夹在这两个人中间，这是他第一次做这些，但却很快乐。他这一刻清楚地复现了曾经在李龙馥的脸上出现的那种笑容，不过李龙馥有方灿就够了，而金昇玟喜欢多多益善。
“试试一起插我，怎么样？”金昇玟低头问徐彰彬，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费力扭头，“抱歉，应该问daddy的，叔叔做不了主。”
“彰彬能做你的，”方灿慢条斯理地，“只是做不了我的。”
“那daddy同意了吗？”
“当然，”方灿笑着拍了一下金昇玟的屁股，“你这么乖，当然得满足你。”
不乖的话就什么都得不到。这是方灿和李龙馥说的最后一句话。
李旻浩被李龙馥各种暗示已经有些日子了，他意识到自己尽力像疼爱梁精寅一样去疼爱的小女孩要开始伤害他了，因为她已经长大了。即使李龙馥还会玩笑一样地叫李旻浩“mommy”，每次看到他的表情都会用英文大呼可爱。李旻浩遇到和方灿有关的事就很容易犯糊涂，他知道李龙馥是一个在感情感知上有些笨拙的女孩，因此她需要那些强烈的刺激，可是这样光明正大的“暗示”，如果没有方灿的默许，又真的能发生吗？
李旻浩看着垃圾桶里的验孕棒，突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卸走了。这些年来他一直爱着方灿，爱了太多年，在外人看来又爱得太苦。李旻浩是无所谓吃苦的，只要甜蜜是真的，对他来说就够了。但这根验孕棒开始把他用了这么多年精心营造出来的甜蜜美梦敲碎了，他愿意回到这个人身边、忍着痛苦也要走向这个人的理由之一，在生活中悄无声息地就这样消失了。
但我不是也只能这样吗？李旻浩想，一个人没有可以爱的人的话会死的，但我除了方灿还能爱谁呢？如果不爱他了，我就没有可以爱的人了，我会死的。
屋子里有一只大象，李旻浩以往会采取行动，但这一次他选择了闭上眼。
李龙馥把这种沉默当成李旻浩的默许，她以为自己跨过了最大的障碍，于是把这件事当成一个惊喜的礼物送给方灿。方灿压着脾气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告诉李龙馥：“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方灿向来不在不重要的事情上费心思，李龙馥已经是要被他驱逐出生活的人了，他实在再懒得向李龙馥解释什么。过去的这些年里他已经对李龙馥说了太多，她依旧不能理解，依旧日复一日地用她的钝感消磨他的爱意，他承认如果是从前，他不会能这样赶她走。但从前已经永远地过去了，方灿对李龙馥的爱也被永远地留在了过去，但李龙馥以为她还抓着，没有人能提醒她这份爱已经遗失这一点，因为她自己不想相信。
方灿回去对李旻浩发了很大的火，大概是说为什么李旻浩不告诉他这些事，现在闹成这样，又让他来收拾这些烂摊子。李旻浩坐在那里没有动，方灿很久没见过李旻浩这样，上一次似乎还是他们上大学的时候，方灿告诉李旻浩说我一开始全都是在骗你，我的报应就是真的爱上你了。
“如果满足一些条件，”李旻浩看着方灿笑了，那是一个只牵动了嘴角的笑容，他像一个无生命的木偶一样笑容虚伪且精致，“你会同意的，不是吗？”
方灿不喜欢意识到他这样深地伤害到李旻浩，但他对于自己很深地伤害到他认定的此生伴侣这件事并没什么讶异。
“你不是都知道吗，旻浩啊，”方灿笑了，“你都知道，怎么还是跟我在一起呢？”
年初是梁精寅的生日，每到这时候她都会回家住上几天，今年也不例外。她和黄铉辰刚刚结婚，后者得到了保障，终于不再死缠烂打也要跟过来一起。黄铉辰把梁精寅送过来，上楼和方灿打了个招呼，又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梁精寅和方灿打算以从前经常进行的兄妹活动作为相处的开始，她找了一部惦记了很久的电影，还在播出品方的logo，方灿就已经开口了。
“结婚了变得更好看了呢？”方灿注视着梁精寅，“再来试试吗？好久没抱你了。”
梁精寅皱着脸做出一个嫌弃的表情，方灿则牵过她的手，没让她抽走。
“我现在才把你当作一个女人来看待，”方灿笑着转梁精寅手指上的戒指，顺势摩挲起她手的其他部分，“不是我长大变漂亮的妹妹，而是作为个体也能让我喜欢的人。”
梁精寅渐渐冷下脸，方灿又把这话说得轻飘飘的：“精寅想要的那种爱，现在就在我心头盛着一点呢。”这句话让她猛地收回手，连道别都懒得说，丢下连开头都没放出来的电影拎着包走了。
“其实……其实我没关系，以前不也是我们在谈恋爱，但是会那样吗？我那时候也没想着要你为了我离开方灿的，说起来很窝囊，可是如果你开心的话，”黄铉辰抱住她，用脸贴住她的胸口，“精寅开心的话我也开心。”
梁精寅用手摸着他，让他抬起头来，她和他四目相对了一阵，突然就流下眼泪来。梁精寅是不怎么哭的，但这时候她捧着黄铉辰的脸抽咽着：“对不起……”
“别哭，宝贝，”黄铉辰抬手擦她的眼泪，“你哭得我好心疼——你抱抱我，我就没事了，只要你抱我就行了。”
梁精寅很用力地拥抱黄铉辰，在他耳边克制着哭泣，声音颤抖地向他承诺：“只会有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变成我嫂子的，”她提到李旻浩，忍不住抽泣了一下，“铉辰，我不会那么对你的。”
“我知道，”黄铉辰想着我竟然已经能听懂精寅这么多的弦外之音了，是不是说明他终于接近合格的她的爱人了呢，“你不是那样的人。我的小主人那么心软。”
“你可以装作不愿意，我不介意，”方灿笑得露出他的尖牙，“可能更喜欢你真心不愿意的样子。”
梁精寅觉得很讽刺，她从前真心甘愿的时候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如今不大情愿的时候这东西反而送上门来。但她不想去思考方灿在这里得到了什么，也不想再去思考方灿的想法。她只是要拿到这个，来弥补曾经用尽全力追逐方灿的那个自己。梁精寅自己已经向前走了，但她知道自己有一部分留在了那个过去里，因为得不到想要的东西而蹲在原地痛哭，哪怕早就知道这绝不是什么好东西。梁精寅要把这个亲手交给她，让她自己摸过再丢弃，那时候梁精寅才能牵着她的手带她来到现在，和她继续向前走下去。
“哥哥…”梁精寅细喘，“别这样，别这样呀…”
“以前不是都这样的？”方灿微微分开插在梁精寅穴里的食指和中指，感受到身下压着的身体细微的颤抖，他用鼻尖蹭着她的头发闻她惯用的洗发水香气，“以前精寅被哥哥操的时候多开心啊，精寅说要给我做一辈子的婊子，怎么就结婚去当别人的妻子了呢？”
梁精寅有一瞬间恍惚地想要认真作答，但她配合地抖着声音说：“现在我是别人的，别这样…以前只是太舒服了……”她听起来很无害，“那种感觉，”她被方灿挤压得呻吟起来，“是哥哥让我变成那样的。”
方灿直接插了进去，梁精寅忍住了叫声，他看着她说好，那哥哥就带你回忆一下吧。
梁精寅一直不太叫床，但方灿抚摸着她的脸柔声说：“叫我的名字给我听听，精寅啊。”她垂着眼看他，微张着嘴气喘，并没打算出声，方灿就俯下来作势要吻，又在梁精寅凑上去的时候躲开了。
“灿……”方灿的名字只有一个单字，叫起来就变得格外亲昵缠绵。梁精寅被瞬间变得更加兴奋的方灿撞得痛了，伸手去挡的时候被他捉住手，她从没见过他在床上这么兴奋。方灿有点粗鲁地吻了她作为奖励：“再叫…my good girl…”
做完之后梁精寅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方灿笑着用脸在她的颈窝拱来拱去，梁精寅有点无奈地费力抬手按住他，给予他想要的称赞：“哥哥还是这么累人。”方灿听了就不再乱动，他带着笑意抓住梁精寅的手亲了一下：“精寅还是这么懂事。”
梁精寅模糊地应了一声，跟方灿一起又躺了一会儿才起来洗澡，出来时方灿已经给她换了新的床单回房去了。她趿拉着带水的拖鞋，在地砖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水印，只裹着浴巾又敲开了方灿的房门。
方灿开门问她怎么了，梁精寅说：“我嫂子呢？”
“在他家里，怎么了？”方灿也刚洗完澡，湿着头发倚在门框问她。
“没什么，就是想跟他一起睡，”梁精寅皱眉，“你们吵架了？”
“你不知道？”方灿挑眉，“我以为……算了，你去他那儿吧，他现在不可能回来。”
李旻浩对于梁精寅的造访并不十分惊讶，梁精寅轻轻地吻了他一下，李旻浩就在这种传递下几乎要哭出来了。
“他做什么了？”梁精寅轻轻地问。
“你不知道？”李旻浩说了跟方灿一模一样的话，梁精寅说为什么我会知道，李旻浩也差不多收住了眼泪，“李龙馥之前怀孕了，她没跟你说吗？”
梁精寅坐在那里很久都没说话，半晌才喃喃道：“她之前说过一次她想，我劝过她一次，之后她就再也没说过了。我不知道——”她看着李旻浩平静的样子，心感到一阵疼痛，像很久以前她醒来之后意识到身后的人是黄铉辰一样，那种类似的失望和心痛，她已经很久没再感受到过了，“我哥他想？”她立刻否定了这个猜测，“他不想。那你们怎么会吵——”她在思考中得到了答案，这个答案让她想要干呕。
“他生你的气。”梁精寅又在陈述，“他觉得你不信任他，在生你的气。”
转过天来李龙馥没有来梁精寅的生日聚会，梁精寅给她发消息，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了。她感到很无助，眼前是方灿从背后抱住李旻浩晃来晃去，黄铉辰坐在她身边嘟囔着说我也被拉黑了，你还好吗？梁精寅想说不好，我留不住任何一个女性在我身边，我留不住妈妈姐姐妹妹，也留不住李龙馥，她们讨厌我，而我直到被抛弃都还很认真地爱着她们。但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黄铉辰和她在一起久了，也学会看她的情绪，这时候就小心翼翼地抱住她，顺着她的后背哄她：“我在这儿呢，精寅，亲爱的。”
梁精寅摇摇头，她说不出来话，但黄铉辰已经知道她要听什么：“我爱你，我爱精寅。”他不知道要不要添上肉麻的几句话，正在犹豫，梁精寅已经飞快地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又站起来宣布李龙馥不来了。方灿过去亲了一下梁精寅，他说我真为你骄傲。李旻浩也过去了，他等着梁精寅亲自己，又告诉她：“我跟你哥没事了。”梁精寅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只挤出一个难看的表情。
徐彰彬带着金昇玟和韩知城来了，一进门拎着东西的徐彰彬和韩知城就大叫着“生日快乐”，金昇玟走在最后，他什么也没拿，就带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走进来，安静地直奔梁精寅。
金昇玟挤开了黄铉辰，在后者的怒目而视中平静地拉住梁精寅的手，和她传递李龙馥留下来的消息：“她说如果方灿爱她的话，就会去找她，那个时候她会回来找我们。”梁精寅轻轻地摇头，她想问金昇玟有没有劝一劝李龙馥，也想问她身体状况是否还好，面前的男孩就先一步说，“没用的，她会听吗？她只记得方灿说所有人里最爱她。”
“你不难过吗？”梁精寅问他。
金昇玟看了看笑着布置的徐彰彬，又转回来对梁精寅说：“姐姐没发现吗，你才是最容易动感情的人。”
梁精寅许愿的时候抓住了方灿的手，她想着我哥哥不要再让别人痛就好了，方灿反握住她的手，放开前低声警告道：“许你自己的愿望。”梁精寅在这一刻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就是对方灿最好的提醒，方灿愿意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因为她是讨他喜欢的有家庭关系的妹妹。方灿会主动提出供黄铉辰学美术，方灿默许她安慰韩知城，方灿愿意为她前进或让步。
梁精寅实现愿望的同时要忍受一些痛苦，想要干净的灶台就必然要捏着鼻子清理，幸福也是同样。
梁精寅想，不愿意离开我的人永远幸福吧，带着我一起。她吹熄了蜡烛，在一片欢呼声中重新迎来灯泡的光亮。她抬起头，几乎要被光线刺到流泪。
离开我的人也幸福吧。她又想。这就是我的第三个愿望了。
END
_污黑的油垢《기름때 (Grease) (油垢)》”)_
_怎么都洗不掉《기름때 (Grease) (油垢)》”)_
_请把我给予的一切也全都丢弃吧《기름때 (Grease) (油垢)》”)_
_因为你带给我的记忆《기름때 (Grease) (油垢)》”)_
_我全都不需要了《기름때 (Grease) (油垢)》”)_
Notes：《油垢》到这里就正式完结啦，感谢大家的耐心等待。有力气的时候会再写一些84的番外，正文不再更新了。
《今夜她属于爱情》（《油垢》番外 84专场）
Summary：“允许你摸了吗？”她的目光从他的眼睛滑落到嘴唇，黄铉辰紧张地吞咽了一下，梁精寅就因为他的反应笑了，不轻不重地骂他，“坏狗。”
Notes：
《油垢》的寅辰专场番外。
总体上是84gb，第四爱
有48性行为，有1all背景，注意避雷
作者素公，谨慎留言
“嗯？”梁精寅还是低头在写作业，“怎么了？”
“也没什么事，”黄铉辰犹豫了一下又说，“就是，等你毕业了我们去旅行好不好？”
“怎么突然想旅行了。”她终于放下笔去看他，眉毛也挑起来。
黄铉辰看她探究的表情，觉得很心虚，支支吾吾地说没什么，就是想去。梁精寅又把笔拿起来：“你都不愿意说实话，干嘛还要来问我的意见？”
“我怕你生气嘛。”黄铉辰垂头丧气地坐在旁边，伸出手扯了扯梁精寅的衣角。
“那你别说了，”梁精寅开始动笔，“我不去。”
黄铉辰想了一天要怎么哄梁精寅开心，最后又画了幅画送给她，她收到之后果然很喜欢，问他想要她收起来还是挂出来。黄铉辰看她笑得眼睛变成细长的两条，凑过去想要吻她，被她挡住了：“别把画压坏了！”
他规矩地坐回去撅了撅嘴，却忍不住说话去逗梁精寅：“你果然只爱我的才华。”
“别惹我生气。”梁精寅很无语地把画收好，转过身看黄铉辰委委屈屈坐在那里的样子又觉得好笑，她倚着半身高的柜子对他笑着wink了一下，“欧巴，过来亲亲。”
黄铉辰抱住她提了一下，让她坐在柜子上，这高度正适合他们接吻。梁精寅把手臂搭在黄铉辰的肩上吻他，亲吻中黄铉辰渐渐开始抚摸她的身体，她把黄铉辰的头发勾在手指上又松开，修长的手指抓住一些他后脑勺处的头发用力把他扯开。
“允许你摸了吗？”她的目光从他的眼睛滑落到嘴唇，黄铉辰紧张地吞咽了一下，梁精寅就因为他的反应笑了，不轻不重地骂他，“坏狗。”
“精寅——”黄铉辰拖长声音求她，“我想要你，操我好不好？”
“不好，”梁精寅笑眯眯地看他，“没规矩就没奖励，我们早就说好的。”
“那我之后都乖乖的，可以奖励我和你一起去旅行吗？”黄铉辰把脸埋在她的胸口蹭蹭，“我们去旅行吧，求你了……”
“不是说了吗，你不说实话就不去。”
黄铉辰犹豫到梁精寅几乎失去耐心才说：“那我说了之后就算生气也不要走掉好吗？我想抱着你。”
在这种时候梁精寅会觉得黄铉辰是他们之间年纪更小的那个，像小猫小狗绕着她的腿转来转去，让她没办法迈步，又提不起脾气训斥。她摸了摸黄铉辰的头发，像在梳顺宠物蹭乱的毛发：“你说吧。”
“嗯…就是，精寅，不是不会和我结婚嘛。我想着，能去旅行的话，就当成是度蜜月了，那，那也是，感觉起来就像精寅和我结婚了。”黄铉辰越说越心虚，在梁精寅面无表情的沉默里变得更加慌乱，“你生气了吗？我知道你不想和我结婚，我，我就骗骗自己……我是要的太多了，不想让你觉得讨厌，别生我气好吗？你不愿意的话——”
“说不准呢。”梁精寅依旧没什么表情地开口。
“啊？什么说不准？”
“你想去旅行的话我们就去吧，”梁精寅把他推开一点，从柜子上跳下来，“你要做个大概的计划，我去洗澡了。”
梁精寅对于婚姻没有什么美好的幻想，她自己就是失败婚姻的产物，乱七八糟的家庭关系带给她的东西多到几乎难以承受，她的母亲和姐妹被从她人生中剥离，被带入她人生的却是方灿。但她也不觉得每一段婚姻都会走向不幸，像她和方灿共同的家里，他们的父母歇斯底里地相爱并乐此不疲；方灿给李旻浩掐住他咽喉的权利，李旻浩则永远不会动手，这样的捆绑关系他们也乐在其中。
梁精寅不知道她对方灿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第一个变得心虚的回吻是什么时候落下的，因为她盲目地追逐方灿的每一个脚印，在方灿抱住她之前甚至没发现自己的爱变了样子。梁精寅从方灿那里学会了捕猎，因此永远不可能成功捕获方灿，但她太执拗，非要见到鲜血淋漓才行。方灿爱她，以哥哥的身份，但不影响他享受她以一个小女孩的身份爱他，不影响他把她拉入危险的游戏，因为他会保护好她。
方灿最爱的是他自己，这一点梁精寅一直都知道，她没有想过和方灿结婚，他们本来就不能，但是没关系，方灿也不会跟其他任何一个人结婚。这一切本来都没什么，直到她发现方灿不爱她——不以情人的身份。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盖住了梁精寅的哭泣，门外黄铉辰在兴奋地大喊，让她哭得更难受。她的心因为黄铉辰想要拥抱她而变得无比柔软，然后他把她的心捏疼了，以一种让她感到幸福的方式。黄铉辰愚蠢地爱她，但谁又能在爱里能保持聪慧，好像她疼痛的身体被黄铉辰放进有些烫手的水里，当然很疼，但是她的眼泪也因为水温才顺利落下，而不是在脸颊上结冰。
“欧巴，”梁精寅躲进浴室的时候太匆忙，忘了带睡衣，只好探出头喊黄铉辰，“帮我拿件睡衣——你拿什么我就穿什么哦。”
黄铉辰从床上弹起来的时候差点摔到地上，他拿了自己给梁精寅买的一件高开叉的黑色吊带裙，看上去是睡裙，穿上才能发现是情趣内衣。没拿到内裤的梁精寅叹了口气，认命地穿上裙子出去，她屈起一条腿坐到床上，弓着身子吹头发，显出美好的曲线和若隐若现的真空地带。黄铉辰的目光黏在她身上，被她不耐烦地赶去洗澡。
梁精寅涂了一点口红，倚在床头背英语课文，她其实很知道黄铉辰一直觉得她的年龄很色情，每次提到她还未成年在上高中，他就变得很兴奋，硬得很快。方灿说大部分男人都这样，别看你嫂子，你都叫他嫂子了。事实证明方灿是对的，黄铉辰吹头发的时候一直盯着梁精寅，差不多吹好了就扑到旁边看她背课文，一点都不敢动她，呼吸却越来越重。
“你呼吸好重，”梁精寅又补了补口红，抿唇的同时抬眼看向黄铉辰，她的酒窝显出幼态，嘴唇分离的时候却发出接吻一样的声音，无害的样子掩饰住了她的眼神，“生病了吗？”
“是，”黄铉辰的小腹紧得发疼，他心甘情愿对着食肉动物暴露脆弱的颈，“因为亲爱的、因为你，我生病了。”
梁精寅把杂物都摆到床头柜，微微抬起身子的姿势让大腿侧边和臀侧一览无遗，黄铉辰死死地抓着床单才没压上去，梁精寅似笑非笑地问他：“想什么呢？”
“想舔你，”黄铉辰喘了一下才说得下去，“我知道不能做，那让我舔你吧。”
“那过来呀，”梁精寅用食指勾着他的领口向自己扯，“反正欧巴没给我拿内裤不是嘛。”
黄铉辰的手摸进梁精寅的裙底，还记得说一句他不是故意的。他的头被罩在梁精寅的裙子里，梁精寅的大腿夹着他，让他有种窒息感，她低声的呻吟顺着身体清晰地传给他，他忍不住向前顶，用尽浑身解数去取悦她。黄铉辰很快就出汗了，梁精寅感觉得到，体贴地把黄铉辰放出来，自己伸手下去摸。她把腿打开，示意黄铉辰撩开垂在自己腿间的布料，他的视线完全移不开地看着她高潮，这才转回她的脸。
梁精寅咬了咬下唇，看他伏在自己腿间，舔干净她穴里涌出来的体液，连她的手指也仔细地舔干净。
梁精寅用指尖划过黄铉辰锋利的脸部线条，漫不经心地问：“想要吗？”
黄铉辰毫不犹豫地喊她：“主人！”
“可是说了今天不做就是不做哦，这是原则问题～”梁精寅竖起一根手指，“不过这么乖的话，可以亲亲。”
接吻的时候黄铉辰感觉到梁精寅在摸他的下身，握着拳头用手背凸起的指骨隔着内裤刮蹭他的性器，他忍不住想躲，又尽力地向前迎。他换气的时候小声地喊她的名字，又立刻吻上去，生怕浪费任何一秒。梁精寅的手顺着他的小腹摸进来，摸得他直抖，然后就被梁精寅握住阴茎轻轻地抚弄，她动的幅度很小，黄铉辰下意识地去顶她的手，被她捏了一下之后才不敢再乱动。
梁精寅把黄铉辰彻底勃起的性器从内裤里放出来，微微用力让龟头抵在自己的大腿上，顶出一个小小的弧度，她搓着茎身去顶，黄铉辰没坚持太久就受不了了。
“精寅…”他喘得很厉害，汗从额头滑下来，滴到梁精寅身上，“亲爱的，别……”
“为什么不亲我了？”梁精寅扁了扁嘴，“不想亲我了吗？”
“不要玩前面，”黄铉辰搂着她粗喘，“给我吧，想插进去，”他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又急忙改口，“想你插进来。”
“可以说实话的，”梁精寅给他擦汗，“我不会怪你。”
“是真的，”黄铉辰叹息着抱紧她，“我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宝贝，我只想要你给我，”他有点缺氧地深吸一口气，“怎么给我都好，让我射在你的裙子上吧……”
“坏狗。”梁精寅的话音轻飘飘的。
黄铉辰用下身去蹭她，像宠物蹭着主人引起关注，他答得斩钉截铁：“我是。”
“弄脏了裙子怎么办呢？”梁精寅一边给黄铉辰手淫一边问他，“这是我男朋友买给我的呢。”乳白的精液落在他小女朋友的黑色裙子上，他把她弄脏得很醒目。黄铉辰滑下去把她的裙子也舔干净才邀功一样地问她：“现在是乖狗了吧？”
“不，欧巴永远是我的坏狗，”梁精寅顿了顿又补充道，“世界上最坏最笨最惹人烦的狗。”黄铉辰垂头丧气地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梁精寅一只手捧住他的脸来回抚摸，比起说给黄铉辰听，她更像在自言自语，“但是没办法，是我的狗，再坏也只能喜欢。”
梁精寅开始上大学就从方灿那里搬了出去，她和黄铉辰同居，成年之前住宿舍，成年之后就不再掩饰。黄铉辰见不到她的日子里不停地上课提升自己，等到梁精寅从宿舍搬出来，他也已经找到了体面的工作。他长得好，做什么都更顺利一些，薪水也还可以。
梁精寅坐在黄铉辰的大腿上，勾着他的颈问他：“怎么办呢？我成年了，不是小女孩了。”她依旧保持幼态的长相和成熟的身材，人不会在成年那天就突然产生什么翻天覆地般的变化。黄铉辰的手指插进她的袜带和大腿之间，就这么捏着她的腿，他急切地想要吻她，但没得到她的允许，也只能这样努力地凑近：“没关系，我不是因为宝贝比我小才这样，”他有点哀求一样地喊她，“精寅、精寅……”
梁精寅点了点手机屏幕，震动的声音变得更明显一点，黄铉辰几乎坐不住，他像在水中抱着浮木一样抓紧梁精寅：“把前面解开好不好？求求你了，主人我的主人…”他要哭出来了，“亲爱的操我吧，不要这样……”
“不对，”梁精寅撅嘴，“这些话都不对哦。欧巴真是，这么不了解我吗？”
“……我爱你，”黄铉辰张嘴颤抖地喘息，他用鼻尖去蹭梁精寅的颈，“我爱你，我只爱精寅，多少岁都只爱精寅。”
黄铉辰本来就因为玩具被弄得想射，梁精寅还没怎么操，他的精液已经断续地流得自己的肚子上到处都是。黄铉辰大声哭叫的同时，性器已经流不出精液，只淅淅沥沥地挤出透明的体液，因为撞击而溅到梁精寅身上，让她不得不停下来拿纸给他擦干净。
“亲亲我，”黄铉辰终于得以喘息，“宝贝，亲爱的，亲亲我啊……”
梁精寅俯身吻他，他出了太多汗，皮肤的温度有点低，但和梁精寅贴住的地方又都很烫。他被梁精寅操得别过头去哭，她扶住他的头，不停在喘：“欧巴不舒服吗？哭什么呀。”
“我…啊啊！没力气、没——精寅，”他哭得嗓子都哑了，“不行了，我真…呜呜……”
“再射一次吧？”梁精寅用力地按着黄铉辰的小腹。
“我射不出，我没了、别，”他甚至没力气睁开眼，“再按就，尿出来了…不要……”
梁精寅把他翻过去趴在床上，手握成拳垫在他的小腹，毫不犹豫地又操进去：“怕什么？欧巴什么样子我没见过呢。”
没操几下他就真的尿出来，阴茎不停地抽搐，连失禁也断断续续的。
“好脏的狗，”梁精寅早就收回手，锤在黄铉辰的后背，“你的主人是怎么教你的？这都教不好吗。”
“我主人很好，”黄铉辰崩溃地缩在那里，嘴里下意识地反驳，“不是主人的错！”
“喔——”梁精寅发出被可爱到的声音，“你真乖。来，我带你去洗澡。”
黄铉辰在梁精寅成年之后在她面前彻底没了他苦苦维持的大人威风，但他也知道梁精寅大可以一早就这样，只不过是迁就他的自尊心才等到她也成年。但在外面的时候梁精寅总是给足他脸面，做他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是赶也赶不走、比起自由更向往他的小鸟。
梁精寅毕业之后也按部就班地找工作上班，她的薪水要比黄铉辰更高，但她自己和黄铉辰说的时候把数字报得比他的收入低，说是她刚毕业，怎么也不会比他赚得多。黄铉辰稍微放心一点，又开始担心她的同事看上她。梁精寅专注地给自己涂脚趾甲油，随口回到：“我上学的时候就没什么人气，现在也没有的。”
黄铉辰从她拿回家的年会奖品里拆出她上司留的纸条，盘问之下才知道梁精寅的上司在追她，她正准备离职。梁精寅没有离开黄铉辰的想法，对于等级更高的人，最简单直接的回绝方式就是离职，她总能找到通往结果最高效的那条路。但她处理得太熟练，让黄铉辰不得不怀疑她曾经无数次自己处理了各类麻烦，却一次都没跟他提过。
晚上睡觉的时候梁精寅让他帮自己擦身体乳，往常只会擦一下后背，这次她引着他的手，顺着后背摸到胸口。梁精寅顺势靠到黄铉辰怀里，她用他的手抚摸自己的身体，在他耳边喘息，感受到他勃起的性器隔着衣料顶着自己。
梁精寅把黄铉辰按在床上，他下意识地分开腿，却被梁精寅骑到身上。她扶着他的性器要向下坐，黄铉辰慌乱地托住她的屁股，问她出什么事了。
梁精寅看着他不说话，黄铉辰最后只好妥协：“我戴个套我们再做。”
黄铉辰讨厌方灿让梁精寅吃药，他一早决心不做方灿那样的人，所以坚决要戴套。他们不太用得到安全套，他翻了半天才翻到不知道买什么东西的时候送的赠品，尺寸也没有很合适。
梁精寅看着他笨手笨脚地戴套，突然就哭了，黄铉辰要给她擦眼泪，她没管他的行动，自顾地扶着他的性器坐下去：“你爱我……”她轻声说，“你爱我。”
黄铉辰其实不需要她的补偿，因为他们之间归根到底是他欠她更多，她没做任何让他不安的事，甚至遇到追求的第一反应就是彻底切断和追求者的联系。他所有的不安都来自于他自己，如果说和梁精寅相爱的这些年，他有学会什么道理，那就是要反省自己。
所以这一刻黄铉辰觉得很委屈，他努力地做一个成熟的人，想成为能配得上梁精寅的人，到头来她还是觉得他幼稚天真，要她哄着才行。他把她压倒在床上，也没见她反抗，只是温柔地看着他，用愿意包容他一切的眼神。
“好了，”梁精寅的手贴在黄铉辰的胸口，“没人跟你抢。”
黄铉辰握住她的手，把自己用力地塞进梁精寅的身体，好像得住进去才有安全感：“有的，”他闷声道，“有很多，你还骗我说没有。”他不等梁精寅反驳就咬上她的肩膀，她吃痛地锤了两下黄铉辰，对方打也打不走地不肯松口，她也不忍心真的打他，毕竟是她自己理亏。
“铉辰……”梁精寅用脸贴住黄铉辰的头发，因为疼痛有点喘，“你弄疼我了。”
“因为我是你的坏狗，”黄铉辰顺着她的肩颈线吻到她的下巴，“你只有一条狗，一条会咬伤主人的坏狗。”
梁精寅闷闷地笑出声，她用力夹了一下黄铉辰：“这么硬了还不动，不难受吗？”
黄铉辰起身胡乱地捋了一下头发，沾着汗的手伸下去抓住她的腿。他操得没什么章法，就只是护食又进食。梁精寅的胸被顶得晃得很难受，索性自己护住了，黄铉辰拨开她的手臂去吻她的乳房，含住一点肉在嘴里舔，他不敢再咬，就用牙去蹭。梁精寅只是摸着他的手背，又把他的手扣在自己身上，脸蛋红通通地垂眼看他。黄铉辰很想哭，他抱住梁精寅小声地问她：“精寅会不要我吗？我好爱精寅。”
梁精寅笑了：“我还怎么丢得掉你。”
梁精寅已经两个月没来月经，她一向日子很准，黄铉辰也知道。她还没查，黄铉辰就小心翼翼地问她：“我是不是要当爸爸了？”
“没有。”梁精寅对这个话题很抵触。
“你还没测，说不定我——”
“测不测都没有！”梁精寅提高声音打断他的话。
黄铉辰被她突如其来的脾气顶懵了，愣愣道：“可是你不是很喜欢小孩子吗？”
“喜欢就要自己生吗？”梁精寅甩开他的手站起身回房，只留下一句，“你连自己的人生都负不了责，生什么孩子？！”
黄铉辰自己坐在客厅想了很多，最后给梁精寅发了消息，说如果真的有了，要打掉的话他陪她去，然后洗漱整理一番就上班去了。
梁精寅自己去的医院，出来的时候李旻浩在等她，她靠在李旻浩怀里抱着他，别人都以为他们是迫不得已打掉孩子的小夫妻。
方灿开车来接他们回家，他把梁精寅的房间收拾出来，李旻浩到家就忙着做饭。他们没怎么说话，更没提到医院的任何事。
黄铉辰在半夜找上门来，方灿开了门，他就问精寅还好吗。方灿说还好，黄铉辰就点点头走了。
过了两天梁精寅才问黄铉辰来过没有，方灿说来过了，她也点点头没说什么。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跑到方灿的房间，一言不发地睡到方灿和李旻浩的中间，他们早就给她留好了地方。
“让龙馥来吧，”梁精寅说，“我知道你们觉得她来了我会哭，对身体不好，但是我一会儿应该就要哭了。”
“明天，”方灿哄她，“明天白天让她来，今天太晚了，她也睡了。”
“其实我早就想好了。所以哪怕我很想恨他，”梁精寅盯着她熟悉的天花板出神，“我很想恨他，但这一切是我自愿的。”
她是很喜欢小孩，但是她的家庭告诉她生养一个孩子绝不是什么轻易就能做的事，黄铉辰做到他的极限，也只能过好他们两个人的日子。她知道他为了和她在一起做了多少努力，所以不会再要求他更多。梁精寅在选黄铉辰做伴侣的时候就知道，她不会有孩子了，不管是自己生的还是领养的，这辈子都不会有了。但是把一个胚胎从自己肚子里剜掉是另一回事，她选了黄铉辰，向他承诺了爱他，比起一个无意识的受精卵，她当然更爱他，但这不意味着这是件轻松的事。这件事痛到她都觉得难以承受，要躲回方灿的庇护下才有安全感。
“我知道，”李旻浩看了看方灿，又把目光转回梁精寅脸上，“我知道的。”
梁精寅愣了一下，转过身抱住李旻浩大哭，方灿缩了缩脖子又耸耸肩，李旻浩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指使方灿回避：“给精寅倒杯水去，这么哭一会儿就渴了。”
方灿出了门，李旻浩才对梁精寅说：“可是这些委屈，你哥明白，黄铉辰不明白。”
“他不明白的事多了，”梁精寅吸了吸鼻子，“怎么指望他都懂啊？我就是难过。”
方灿端着水回来，李旻浩看着他头发乱糟糟的样子觉得很好笑。梁精寅缓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把手机开机，点开和黄铉辰的对话界面，消息不停地弹出来，最后停留在一条长长的消息上。
精寅，宝贝，亲爱的，我的小狐狸，我的小主人。
对不起，我好想多叫你几次，想听你再答应我。想听你说爱我。我爱你。
宝贝真的比我小很多，我也年轻时没有发现。在一起久了，你才毕业，我的同龄人已经生儿育女。你喜欢小孩子，我知道的，我的宝贝也会想有自己的宝贝，有一天，或许到了我的年纪，会很想。
你放弃了这个机会，因为我。我不是能达到你标准的丈夫，不是能达到你标准的父亲。绝对不是怪你要求太高，因为知道你受过很多伤，我做得不好，才会这样的。你已经很包容我了。
我在精寅身上发疯，你红着脸看我的样子，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开房的时候，你红着脸看我。那时候你因为我的心而不安，后来变成我因为你的心而不安。我没有想过我会这么爱你，但爱你真好，我应该更早发现。
一开始热烈直白爱着我的精寅，我没有好好爱回去，一直都是我的遗憾。我记不清第一次见面时那个小女孩的样子，只记得她的脸哭得好红。我很后悔没有记住。后来恋爱了我也不怎么拍你的照片，你最开始对我失望的日子里我才发现关于你的一切我手里的都少得可怜。看到我给你画的画之后哭得那么委屈伤心的精寅，我始终都很抱歉，那时候才意识到我给你的那么少。
我总是让你失望，我总是让你伤心，即便如此我还是占有了你人生当中长长的一段时间。谢谢你，肯接纳这个自私的我。
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的伴侣，不是一个能一生在一起的人，不能让你实现美好的人生愿望，不能给你美满的家庭。可是你还很年轻，也很优秀，爱慕你的人那样多。
我们分手吧，对不起，但这是我最后能给你的了。我从前给了你太多痛苦失望和眼泪，你想要的却总是给不了。最后一次给你，你想要的。我爱你，梁精寅，你自由了。
梁精寅惴惴不安地读这条消息，眼泪还没掉出来就被她挤出去，生怕模糊视线，但看到最后她还是哭了。方灿和李旻浩都被她吓到了，他们见过很多梁精寅很脆弱的时刻，她刚刚才大哭一场，但这还是梁精寅第一次这么崩溃。她抓手机抓得太用力，按录音键的手都在抖，声音也嘶哑得不像样子，一听就知道是哭得厉害：“你他妈，是不是傻逼啊？”
梁精寅再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李旻浩拿过她的手机皱着眉看完了，看到最后也气个半死，把手机丢给方灿之后就拿着杯子给梁精寅喂水。方灿一边给李龙馥打电话让她过来，一边一目十行地看，看到最后已经顾不上和李龙馥说话，那边喊了好几声才把方灿喊回来。
黄铉辰又疯狂地弹消息过来，方灿也发了条语音让他滚然后直接关机。
梁精寅哭累了，李旻浩抱着她哄她睡下，才刚和方灿无言地对视一会儿，黄铉辰就来了。梁精寅从睡眠里被惊醒，又把脸埋进李旻浩怀里示意自己不想理。
“乖，跟你哥待会儿，”李旻浩很温柔地拍拍梁精寅，“我出去办点事。”
黄铉辰一直挺怕李旻浩的，如果开门的是方灿，他一定硬闯，大不了就是打不过。但开门的是李旻浩，他就有点拿不准该怎么办，甚至定在了门口。
李旻浩对他一笑：“你知道吧，如果不是精寅，我和方灿真的能把你杀了还逍遥法外的。你知道的吧？”
“随便吧，你随便来杀吧，”黄铉辰竟然不再觉得怕李旻浩了，“你让我看看她好不好？然后你怎么处置我都行，让我看看她吧……”
李龙馥正好也赶到了，看到黄铉辰在和李旻浩僵持，黄铉辰又不肯让她过去，气得提高音量骂他：“她要是想和你分手，为什么不留着孩子？！走开啊！别挡路！！”
李龙馥终于拨开愣在原地的黄铉辰冲进屋子，李旻浩抱臂冷笑道：“还没懂？梁精寅十八岁的时候就想好跟你过一辈子的话就不要孩子了，你他妈快三十了还没想明白。你以为她房间里没有监控？她不是转天就原谅你了，但方灿是转天就发现了。不是她拦着的话，你现在刚放出来。你放手成全可真伟大，都让你伟大了，怎么不给她留点？”
梁精寅在她房间的床上侧躺着，黄铉辰从她背后搂着她，他们又回到这张床。很久以前黄铉辰也是这样从背后搂着梁精寅陪她睡觉，梁精寅不介意他看手机，但他总是只听着梁精寅的心跳。
“精寅啊？”
“嗯？”
“我爱你。”
“嗯。”
“特别特别爱你。”
“嗯。”
“我们不分手了好不好？”
“好。”
“我是傻狗、坏狗，又让你伤心了。”
“我的。”
“嗯？”
“我的坏狗。”
“是，只是你的坏狗。”
“嗯。”
“小主人愿意和她的坏狗结婚吗？”
“其实我想的不是这样的。”
“什么？”
“我以为我们会是你一直以为我不会跟你结婚，但是某一天我突然和你说我们结婚吧。可能刚吃完饭，或者刚做完，你浑身湿漉漉的像从水里刚拎出来。”
“想了很久吗？”
“我一开始没有想和你在一起这么久，只是觉得你好看。你在酒店床上让我别丢下你，把我规划进你的人生里，其实是你先爱我的。因为知道你只能给成这样了，我心软了。你说想和我度蜜月，怕说出来我生气，我说去洗澡，其实在浴室里一直哭。”
“我不知道……”
“我没想让你知道。怎么会有人认真地把我安排进人生规划里，还为了这个去努力地改变自己呢，我想不通，但是决定把你安排进我的人生，因为除了这个，我不知道还能拿什么给你。”
“对不起，把你的计划搞砸——”
“你搞砸的事太多了。哪怕是最基本的小事，你至今不懂怎么操人，但我还是会给你，因为知道你爱我，而你没有安全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想和你在一起，可能这就是想在一起的理由。我想要的不是一个什么都做得好的人，我想要的就只是一个什么都努力为我做的人，做不好没关系，我来就好。”
“精寅，宝贝……和我结婚好不好？和我结婚吧。我搞砸很多事了，再搞砸你的求婚也是很正常的。梁精寅，你能不能和我结婚啊？”
“……能。”
END